這麼說,張曉夜也猜不透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
如果是一個一時糊塗才會想要尋短見的人,要救贖他似乎不難,但她這種什麼都很清楚的,完全明白這麼做的後果,也很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去做,張曉夜覺得自己是真的無能為力。
他有權利選擇生,她就有權利選擇死,或許還真的就是這樣。
張曉夜調整了一下背包,接著又道:「可能我改變不了你什麼,可能你走出這道門還是會去結束自己的生命,我對此非常的遺憾,非常非常的遺憾,但我已經無能無力了。」
「所以我突然希望,希望每個人死後屍體都會變成一本書,書的內容就是死者的生平。這樣一來,有的人成了名著,有的人成了**,有的人變成了菜譜,有的人變成了地圖,有人是化妝技巧,有人是旅館登記簿。整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圖書館,我們讀著別人,做著自己,等著被讀。」
「這就是我活著的意義,很大可能當我們分別走出這道門之後就永遠不會再有任何交集,本質上來說這也沒有任何意義,從分開的一刻就變成了虛無,但這對我的人生卻是有意義的。」
「我對生命的嚮往,就是由無數這樣的事情組合起來,以後再想起這段經歷我固然會非常遺憾,遺憾你身上的一切,但多餘旅途來說,能夠遇上這樣的你本身就是一種樂趣,我會去享受這段記憶。」
張曉夜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火車站裡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外面陽光明媚萬里無雲,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一切難道不是意義所在嗎?
在路邊找到一個郵筒,他就將在火車上寫好的信寄了出去,然後再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