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燕瞪著宋白,沒有了先前和東進生吵架的氣勢,而是眼圈發紅,看著明顯要哭,卻又不敢低頭落淚,就直直的瞪著。
「你不用這樣看我,我想了這麼多年,你和我在一起一定也是覺得不開心,不然也不會當著我的面和東進生這般,甚至不在乎這個家過的怎麼樣,每天只知道盯著東進生那邊。」宋白嘆了口氣,「咱們倆不過了,開心的也是你,我現在同意了,也是成全了你。」
「宋白,你不用多說了,我是不是也想像別人一樣看我笑話,所以現在看到我找東進生鬧,就想和我離婚?幫著外人打我的臉對不對?」肖燕的淚就落了下來,「我就知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當年我和東進生在一起過日子時,他整日裡只知道呆在部隊,家裡也不管,他、爸欺負我,後來又來了一個李秀英,他什麼也沒有說過,我為什麼離婚?還不是被那個家給逼的。」
「現在孩子大了,你也覺得要嫁人了,所以和我離婚也不影響孩子了對不對?覺得我沒有用了是吧?」
「你說話啊?別說是為了成全我,我看就你就是落進下石。」
肖燕一聲聲的罵著,宋白都沒有為自己辯駁,直到肖燕說累了,也沒有什麼能指責的了,他才開口,「你說完了,那就聽我說幾句話,也聽我問幾句。這些年在這個家裡你是怎麼做的?東家那邊你又是怎麼關注的?旁的我不多問,我只問這兩條。」
肖燕不作聲。
「你是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吧?你也說說誰家過日子一直盯著別人家?沒有吧?可是咱們家就是這樣,這些年來回到家裡我就沒有吃過熱乎飯,你的心思也不在家裡,語秋長這麼大除了吃奶前,其他的時候都是我帶大的,我說過你一句嗎?也沒有指責過你吧?」
宋白停了停,深吸了口氣,才繼續道,「......算了,說了這麼多又有什麼用?你心跟本不在這,哪怕到了老的那天走不動了,這日子也沒法過,趁著咱們還能走動,趁著你還能找,咱們倆就分了吧。」
說完,宋白又手抱頭,整個人縮在那,可見其有多痛苦。
肖燕咬著下唇。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做的不好,只是從開始的還會去觀察宋白會不會生氣,到最後看到她怎麼做宋白都不會生氣,也就習以為常了。
而且私心的說一句,她這些年過的很自在,也很痛快,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宋白也不會攔著她,更不會指責她,家裡又是她說的算,日子沒有比這個過更順心的了。
結果這個一直以為沒有脾氣,會一直忍讓著她的老實男人,突然之間說要離婚,肖燕是一點準備也沒有,更不知道要怎麼接受。
「我去看看語秋什麼時候回來,晚上我帶語秋出去吃飯,再和她談談咱們的事,語秋那邊我來說,你不用擔心。」宋白站起身來,人已經平靜了很多。
走時又看了肖燕一眼,這才推開門出去了。
聽到門被關起來的聲音,肖燕才捂著臉哭了起來,宋白這麼老實的人,竟然也敢不要她,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想離婚,不可能。
肖燕緊咬著下唇,一個人坐在家裡發呆。
宋白出去了,卻並沒有去找女兒,只是一個人去小飯店,在裡面自己喝起了悶酒,喝到半醉的時候,被人拍了肩膀,看到身邊站著的人之後,宋白笑了笑。
「這麼趣?」
「是啊,一進來就看到你自己在這裡喝悶酒,這可難得。」張建平坐了下來。
張建平和王偉也是同歲,不過相比起來王偉更年輕也有氣質,可是張建平看著就老了很多,半頭的白髮,不過到底在部隊裡呆了那麼多年,人看著比普通人還是有些不同。
「咱們倆也有些日子不見了,你是自己來的?一起喝口吧。」宋白看張建平身後也沒有人,便又要了酒。
張建平也沒有拒絕,因為肖燕和李美齡走的近,張建平和宋白也就慢慢的熟悉了起來,只是宋白平時顧了醫院就是在家裡,很少出來,所以除非是兩家一起聚會吃飯,不然很少能見面。
張建平一來,加上又多喝了酒,宋白也找到了傾訴的對象,便把今天的事說了,張建平聽了之後到沒有吃驚,這樣反而換成宋白不理解,「你聽了就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