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芩瀾從容不迫地道:「只要並非你主動挑釁,那你自是站在正義的一方,我怎能責怪於你?扞衛母親的尊嚴,你何罪之有?若你任由他人侮辱你的母親而無所作為,那才真可謂是大不孝。」
鄭奉暉心頭湧起一股暖流,眼中泛起了淚光。
顧芩瀾輕輕地拉著他登上了馬車,他們一行人便重新返回了學堂。
廖夫子面若冰霜,語氣堅決地道:「鄭夫人,我已將我的立場闡述得十分明白了,我決不會再教導鄭奉暉,哪怕你們以端王府的名號來施壓,我也不會屈服。」
顧芩瀾嘴角輕輕上揚,淡然回應:「廖夫子,您誤解了,我並非來懇請您繼續接納鄭奉暉,我是來要求您向鄭奉暉道歉。」
廖夫子一時間愣住了,隨即驚訝地問:「我,向鄭奉暉道歉?」
顧芩瀾點點頭,語氣堅定:「是的,而且婁哲傑也應公開向鄭奉暉表達歉意。」
廖夫子不禁啞然失笑:「鄭夫人,您未免太過荒唐,我身為夫子,怎能向學生道歉?」
顧芩瀾揚了揚眉梢,反問:「難道夫子就不會犯錯嗎?夫子犯錯就不需要道歉了嗎?即便是皇帝犯下了錯誤,也應當與百姓同等受罰,你身為夫子,難道還能凌駕於皇帝之上不成?」
廖夫子驚訝之下,心中不禁有些慌亂:「你這是在胡言亂語!我並非那個意思!」
顧芩瀾微笑著說:「那麼,廖夫子現在就向鄭奉暉道歉吧。」
話音剛落,她將鄭奉暉拉到前方。
鄭奉暉此時心中充滿了困惑。
廖夫子亦是迷茫不解:「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顧芩瀾問道:「難道我沒有表達清楚嗎?」
廖夫子堅持道:「向學生道歉,這是絕無可能的。鄭奉暉動手打了婁哲傑,還推了我,我沒有追究他的責任已是寬宏大量,你讓我向他道歉,簡直荒謬至極!」
顧芩瀾臉色漸漸凝重:「鄭奉暉的確打了婁哲傑,也意外地推了你,這一點我們並不否認。但你是否真正弄清楚了,他為什麼要對婁哲傑動手?」
廖夫子怒目圓睜:「無論出於何種理由,動手打人都是錯誤。」
顧芩瀾冷笑一聲:「果真如此嗎?如果有人在您面前辱罵您的母親,您也能輕易原諒他嗎?」
廖夫子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侮辱我母親的人,罪不可赦!」
顧芩瀾立刻接口:「既然夫子也有這樣的看法,那麼我的孩子鄭奉暉今天就沒有做錯。婁哲傑他罪有應得!他不僅該被打,還應該向我們道歉!」
廖夫子一時語塞:「他們的爭執……竟然是這樣的嗎?」
顧芩瀾臉色冷若冰霜:「所以,直到現在,夫子都還未了解事情的真實經過?」
廖夫子尷尬至極,支支吾吾地道:「我……我……」
顧芩瀾直言不諱:「廖夫子是因為看到自己夫人好友的兒子受到傷害,便在未明真相的情況下,下意識偏向婁哲傑。如果您只是一個普通人,這樣做倒也無可厚非,但您身為夫子,肩負著育人的重任,行事必須公正無私,否則何以服眾?您培養出的學生,其品德又怎能讓人信賴?」
廖夫子臉色有些掛不住:「這只是一場誤會,何必小題大做?」
顧芩瀾冷笑連連:「誤會?難道您想用『誤會』二字,輕輕帶過這等惡劣的行為?往輕了說,您是不辨是非,糊裡糊塗;往重了說,這是失職失德,姑息養奸!若是我將此事公之於眾,您認為還有哪家父母願意將孩子託付給您教導!」
廖夫子此刻心中不禁湧起一絲驚惶:「鄭夫人,請您息怒,此番事宜,實乃我處置失當,未曾細緻查探事情原委。如今既已水落石出,我即刻讓人喚婁哲傑前來賠罪。」
不過片刻,婁哲傑便被匆匆喚至。
顧芩瀾目光落在婁哲傑身上,微微低頭,目光一瞥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