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發現他們闖入,展開全面圍捕,發生火力交鋒。
晏梓非作為隊長第一時間做出指示,小隊幾人分開行動,其他幾人負責吸引火力,他則帶著目標人物在火力相對較弱的方向闖出一條血路。
敵人太多,火力太猛,他的戰友一個又一個倒下,他能從耳麥里聽到戰友們的呼吸聲從粗重到消失。
他在即將闖出敵人火力範圍的時候最後一次召喚全隊成員,竟然還有一人回復。
那戰友叫李亮,西北漢子,愛說愛笑愛吹牛,隊裡就數他最活躍。
李亮也受了傷,不過不算糟糕,至少還有行動能力,晏梓非告訴他自己的坐標,讓他過來匯合,然後他們一起離開。
等了五分鐘不到,李亮終於趕來,與此同時,敵人也發現他們的藏匿地點,追兵馬上就來。
晏梓非開著偷來的破車,要帶目標人物和李亮離開,李亮卻在這個時候提議他留下掩護,晏梓非帶人先走。
留下意味著什麼,他們兩個都再清楚不過。
晏梓非也是鋼鐵一般的漢子,可在那一刻,他差點兒哭出來。
追兵洶湧,如果放著不管讓他們追,那他們三人都跑不了,一個人留下,至少還能給另外兩個人生機。
晏梓非要李亮帶人走,他留下。
他是隊長,在這種時候肯定不願意犧牲自己的隊員。
可他心裡也很清楚,自己留下並不是最明智的選擇。目標人物才是最重要的人,在還有兩個人的情況下,最好的選擇是戰鬥力較強的留在目標人物身邊,犧牲掉戰鬥力較弱的人。
可他實在做不出這樣的決定。
關鍵時刻,鐵一般的西北漢子拖著傷退跳下車,替他做出選擇。
他開車離開的時候,淚水已然迷糊雙眼。他能聽到車後的槍聲,能聽到李亮的嘶吼,還能聽到眼淚砸在方向盤上發出的細微的聲音和來自靈魂深處最無助又最倔強的吶喊。
那一次任務,他失去了小隊的所有戰友,成功的把目標人物帶回國內。
事情到這裡還沒有結束,那位犧牲掉他所有戰友救回來的目標人物,竟早被敵國策反,在向敵國傳遞機密文件的時候被當場抓獲。
這個事實成了壓垮晏梓非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後悔,他痛恨,他想如果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肯定會放棄營救把自己的戰友平平安安的帶回來。
他的一蹶不振讓領導很是頭疼,已經自暴自棄的晏梓非不再參與訓練,整日窩在宿舍里發呆,如此幾個月之後,他的身體發生巨大變化,從原本的硬漢變成個臃腫的胖子……
領導覺得不能再讓他頹廢下去,想著給他換個環境興許會好一些,於是把他調去西北戰區,想著西北廣袤曠達的環境能讓他解開心結。
「所以,我在西北戰區的時候見過你?」也是心裡發堵的唐梟敏銳的發覺問題所在。
「當然」,晏梓非沒有否認,「你自己好好回憶下,興許還能想起來」。
唐梟冥思苦想了好幾分鐘,一無所獲。
「你直說吧,我沒想起來」,唐梟如實回道。
晏梓非還有點兒遺憾,嘆息一聲,「我說一個地兒,你肯定就想起來了」。
頓了十好幾秒,他才艱難的說道:「食堂」。
唐梟先是一怔,首先想到的是消防中隊的食堂,可顯然晏梓非說的不是那裡?
那是哪裡的食堂呢?
她驀然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晏梓非,「你在我們大隊的炊事班待過?我印象里,炊事班就一個胖子,白天懶哈哈的在訓練場邊兒上曬太陽,吃飯的時候負責給戰友打飯。工作做的特別隨意,心情好的時候就多給人盛點兒,心情不好就少盛,誰跟他提意見他就罵誰,大隊長裝聾作啞從來沒管過他」。
越說,真相就越加清晰。
部隊不是隨便養閒人的地方,更不是養大爺的地方,一般人哪能那麼自在隨意,肯定是有特殊情況啊。
「對,我就是那個胖子」,晏梓非認命的說出她的猜測,繼而又懷念起來,「你可別說我整天懶哈哈裝大爺,我還下過廚呢。大隊最受歡迎的醬牛肉就是我做的!」
「真的?」唐梟不大相信,因為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