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不說破,哥們兒還有的做,你就少說兩句吧」,元錦西喝著冷掉的白開水,沒好氣的說道。
她確實是早就想好的,事情發展的也十分順利,可對著人家普通百姓耍這種心機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何必宣之於口呢。
小張乖乖閉嘴,其他人也沒有再說什麼。
這些天不眠不休真的是累,幾個人坐在那裡直迷糊。
餐館裡的服務員收拾好桌椅關了門都回後面的宿舍休息了,老伴娘帶著店裡值錢的東西回樓上房間睡覺,餐館的前廳就只剩下五個人。
元錦西指揮迷糊的幾個人用桌子拼成一張大通鋪,躺著睡總比窩在椅子上睡舒服一些。
躺上去不多一會兒,田邵雷的鼾聲便響了起來,其他人也都進入了夢鄉。
而元錦西卻沒有睡。
他們的武器在包里放著,全都睡死過去被人拿走可不是鬧著玩的。
再有,她心裡也有別的事情。
今晚的事情讓她認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她的隊員們,訓練成績絕對一流,執行任務也沒問題,可在生活方便實在太白痴。
他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訓練就是在執行任務,生活的圈子就是基地以及執行任務的地方,鮮少接觸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說他們跟外面的世界脫軌可能有點兒誇張,可事實就是,他們的封閉致使他們跟外界普通人的差別越來越大。
這樣的他們,簡單的偽裝任務沒有問題,可若是去執行深度偽裝或者需要長期潛伏的任務,那他們這些短板就很有可能暴露他們。
是她這個當老大的想的不夠充分,野玫瑰成立這麼久以來竟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
再往未來想一想,讓她的隊員們更接地氣一點兒更是十分必要,因為他們的未來並不一定會留在部隊,若是脫下軍裝回歸普通生活,總不能讓他們一出軍營就像個二傻子吧。
越想越覺得這個問題必須想辦法解決,怎麼解決呢?一直琢磨到天快亮,她才有了一些想法。
一夜沒睡,天亮等到江曉斌,把飯錢還清。手裡有錢元錦西還充了把大方,又跟老闆娘買了幾瓶辣醬,上車之後分給隊員們,還道:「一人一瓶,別說我這個老大對你們不好」。
眾人無語。
田邵雷憋不住話,「老大,您能要點兒臉嗎,飯錢是曉斌給的,您買辣醬的錢也是曉斌的,回頭您能還他錢我跪下來磕頭叫您奶奶」。
這話說的可有點兒大,元錦西很喜歡。
她對田邵雷詭異的笑笑,「大雷子你給我等著,回頭我要不給他錢我跪下來磕頭叫你爺爺!」
給不給錢還不是她自己說了算,這爺爺奶奶到底該怎麼叫也得看她心情。這錢要是小隊裡其他人出的她還真不一定還,可出錢的是江曉斌,小隊裡家境最一般的樸實孩子,她肯定不會占他便宜。
回基地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櫃找錢還江曉斌,田邵雷黑著臉還真要跪,元錦西照他屁、股上就是一腳,「行了你,有這勁頭還是出去訓練吧,別在我跟前兒現眼」。
意思再明顯不過,她沒打算真跟田邵雷計較。大雷子傻呵呵挺高興,屁顛屁顛的去訓練。
打發隊員們刻苦訓練後,她去了大隊長辦公室。
亓放是一如既往的忙,見她進來只朝一邊的椅子指了指,「等我忙完手頭上這點兒活再說」。
他這一忙就忙了將近一個小時,她就坐椅子上等了將近一個小時。
在這段時間裡,她把自己腦子裡的想法重新過了一遍,有不完善的地方加以補充,覺得自己的打算簡直天衣無縫。
「在外面瘋夠,終於肯回來了?」亓放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拉回她的思緒。
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怎麼能是瘋,是兼顧訓練的做好事,換句話說就是為人民服務」。
她先給自己扣一頂大帽子,省的亓放教訓她。
奈何她這頂大帽子在亓放這裡根本不好使,亓放還是指著她的鼻尖訓了她好長時間,一點兒沒顧及她是他媳婦兒這一事實。
末了他一揮手,「回去訓練吧,今後沒有基地的命令不准私自行動,聽明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