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我不是已經命令你們離開,你怎麼又跑回來了?
你知不知道回來意味著什麼,犧牲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回來就是在做無謂的犧牲!
……
她有一千句一萬句話想,可面對秦簡那張秀氣有餘硬朗不足此刻卻滿是決絕的臉,她除了問一句「怎麼是你」其他的什麼都不出口。
「我來陪你」,他低低沉沉的回給她四個字。
這個陪伴與愛情有關,卻絕對不止是愛情。
他喜歡她,他愛她,即便他們早已經把話清楚,她沒有給他希望他也知道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可他在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還是給她留了一個位置。
可相較於沒有結果的愛情,支撐他明知道最大的可能是跟她一起死卻義無反顧的回來的真正理由,是他們之間比愛情更加牢不可摧的戰友情。
多少次她把他們護在身後獨自迎上危險,多少次他都在懊悔自己不夠強大沒有能力幫她分擔肩上的重任,多少次他們又完滿的完成一項任務後他都要在心裡記上一筆——這一次又是她沖在最前,他只能在她身後追隨她的腳步。
而這一次,他不想再讓她保護他,保護他們。
他也是有擔當的堂堂男子漢,他可以和她一起承擔最壞最糟糕的結果。也許他太衝動,也許這樣的犧牲並不是十分必要,可他必須要這樣做,因為如果她出事他卻好好的活著,他的整個後半生都會非常痛苦,比死去還要痛苦。
元錦西只側頭深深看他一眼便明白他心中所想,所以也沒有再什麼,只轉回頭繼續觀察集結地營區的情況。
就在剛才她與秦簡對話的時候,那名手都觸到房門把手的士兵被人叫住,嘰里呱啦的跟了幾句話後他們便跟著人家走了。
虛驚一場,門沒被打開,人已經被救走這事兒沒有被發現,估摸著一會兒營區就能消停下來。
她想的不錯,大約十分鐘後,營區的大燈又全部熄滅,只餘明明滅滅的燈在照明,整片區域又陷入朦朧的月色里。
「撤」,元錦西簡單的命令道。
從這裡退到邊境附近還要很長時間,這中間也不能出意外,所以他們還不能鬆懈。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要想辦法追上田邵雷他們,前前後後耽擱了將近半個時,他們已經走了很遠。
追上他們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而距離邊境線還有一點兒距離,秦簡算了一下,大概還要疾行二十多分鐘。
他們幾個倒是沒問題,平常的訓練強度都比這個大,可普通人沒有他們的體力和耐力,老早就是他們幾個連拉帶拽才把他拖到這裡的。
這會兒他已經坐到地上氣喘吁吁,腿兒軟的都站不起來。
「不能歇,一定要在天色大亮前趕過去」,元錦西沉聲命令道:「每個人背五分鐘,全速前進」。
完,她直接蹲地上把人甩麻袋似的甩自己背上。
真的跟抗麻袋似的,不管人家怎麼不舒服怎麼掙扎,她都沒搭理,只撿著自己跑起來最舒服的姿勢扛人。
秦參謀負責計時,正正好好五分鐘後田邵雷接過人繼續跑,如此,他們終於在天色大亮之前趕到邊境線上,在方人員的接應下,順利越界回到國內。
實話,這次任務的驚遠遠大過險,整個任務都還挺順利的,只是中間出現的插曲挺嚇人,在趕回基地的飛機上,江曉斌幾個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枚給自己準備的手雷摘下來,能放多遠放多遠。
只元錦西依舊把它放在身上,大張狐疑問道:「老大,任務都結束了你還帶著它幹嘛?」
「這次任務是結束了,那下次呢?」元錦西低低的回道。
了解她的人都能看出來,她不高興了。
任務順利完成,只她被狗咬傷,不過已經打了針不會有問題,她應該高興才對啊,為什麼會生氣呢?
大傢伙兒只能想到一個原因,於是把目光都投到秦參謀的身上。
秦簡坐到她身邊,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老大,我錯了」。
「你哪兒錯了?」元錦西順勢問道。
秦簡老實回道:「我不該違抗你的命令」。
「我的命令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