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某人現在仍然陶醉在自己的英雄事跡中。
過了好一會兒,她準備要問顧長華意見的時候,突然發現,坐在她對面的男人,臉色似乎不太對。
顧長華那張冷峻嚴肅的面孔,此時冷到不能再冷。
就好像……季安寧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嚴肅冷硬,要審訊她的樣子。
顧長華要是真的生起氣來,身上所散出來的陰冷氣息,讓季安寧不由打了個哆嗦。
他生氣了?
季安寧頓了頓,反覆斟酌剛才自己說的幾句話,完全沒毛病啊,他會因為什麼生氣?
季安寧沉靜了兩秒,「怎麼了?」
她儘量壓著自己聲音,讓自己變得楚楚可憐。
季安寧是真沒找出來,顧長華要生氣的理由。
只瞧顧長華一雙冷眸微眯,輕薄的唇角緊抿成一條線:「你追小偷?」
季安寧點頭。
「季安寧。」顧長華富有磁性的嗓音喊出三個字。
顧長華好久沒有這樣連名帶姓的喊她了,季安寧幾乎是下意識的站起身子,知道顧長華生氣,儘量俏皮的活躍氣氛,她身體立正,正色道:「到!」
顧長華見季安寧這副模樣,心裡有氣有不好撒,眉頭狠狠皺了兩下,壓低了聲音:「你給我坐下!」
季安寧輕咳一聲,悻悻的又坐了下來。
「安寧,你要是遇到危險怎麼辦?」
「……」季安寧眨了眨眼。
「如果歹徒手裡有刀呢?你受傷了怎麼辦?」
「……」
「如果他們是團伙作案呢?你就不怕出事?」
顧長華一連發了三句話,把季安寧直接給說懵了。
季安寧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所以——顧長華生氣的源頭,其實是關心她,擔心她的安危。
季安寧錯愕的張大嘴巴,先是在心裡雀躍了兩秒,立馬解釋:「那個小偷就是個小屁孩,對付他,我沒問題。」
顧長華的眼神又冷了。
「安寧,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出事了,我怎麼辦?」顧長華的聲音軟了幾分,他聽著季安寧講述著抓小偷的事情,心裡一陣後怕。
還好,季安寧沒有出事。
他現在恨不得將季安寧揉進自己的懷裡,感受她的存在,才能心安一些。
顧長華無法想像,季安寧徒手追小偷的樣子,他是一名軍人,所以他知道,那些歹徒的心思有多極端。
季安寧立馬意識到事情的根本,顧長華在乎的是她的安危,而不是她究竟能不能制住小偷。
她連忙開口:「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
她歪著腦袋,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夾著幾分狹促:「所以你是在擔心我嗎?」
顧長華愣了一下,被季安寧這麼直接了當的說出口,他冷峻的臉面突然爬上兩抹紅暈,「我這是在教育你。」
季安寧撇了撇嘴角,心裡暗搓搓的道了一句,悶騷。
心裡其實明明擔心的要死,嘴上還說教育,她偷笑了一聲。
倒也解決了兩人方才緊張尷尬的氛圍。
快吃完的時候,顧長華突然出聲:「媳婦,我今天晚上能回去睡嗎?」
「……」季安寧嘴裡正塞著東西吃,被顧長華這一句險些嗆到,她連忙喝了口米湯往下順。
「嗯,我上午已經把玉枝送走了。」季安寧答。
顧長華唇角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微微收起下顎。
瞧顧長華的臉色緩了過來,季安寧也就放心了。
所幸這兩天文工團的人並沒有來找她的麻煩,季安寧一個人練習曲子,也算樂的自在。
只不過她卻發現了另外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些個女兵不來找她的麻煩了,可寧遠飛這個男兵卻是時不時的在她跟前露臉。
這讓季安寧很是惆悵,她又想起陶艷與寧遠飛似乎有那麼點苗頭,難不成寧遠飛是想讓她幫忙?
正這樣想著,她坐在走廊外的長椅上,旁邊就有人坐下了。
來人不是別人,真是被季安寧頭大的寧遠飛。
寧遠飛拘謹的坐在季安寧的身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