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喬不在耽誤時間。
雖然註定要離婚,但是,她卻要堂堂正正的離開秦家。
而現在,秦媽媽沈蔓茹躺在床上,心火難平。
奶奶坐在輪椅上。
秦家的父子和秦小雨都不是會做飯的。
可是今天是大年三十,在國人的眼裡心裡,這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
冷鍋冷灶的,一年都不吉利。
她知道,上輩子的白芸成了秦家的天使和救星。
她施展了十八般手藝,做了一桌看起來不錯的年夜飯。
而自己被她安排在臥室里養病。
等吃飯的時候,她將自己叫出去。
結果可想而知。
那是她有生以來吃的最難以下咽,如坐針氈的一頓年飯。
終生難忘!
也導致心理怨氣加大,對於白芸第二天的計劃不打折扣的執行。
從那以後,秦家的人,徹底厭惡了自己。
過了正月十二,無奈的秦以澤將自己帶去部隊隨了軍。
可是,顧喬喬以為出了狼窩,其實卻進了虎口。
往事不堪回首,顧喬喬擦去眼淚,深吸了一口氣。
前世那將近十年的磨礪,讓她的心性堅定非凡。
否則,也不會為了給弟弟一個家,在帝都攢下了一套樓房。
只是,弟弟死了。
她就再也沒了盼頭……
顧喬喬再次的看了一眼鏡子裡那個秀氣的少女,深吸一口氣,轉身朝著臥室的門走去。
她要在白芸來之前,將年飯做好。
其實,這也是上輩子,她欠秦家的。
還有些略帶顫抖的手,一狠心推開了房門。
在打開的一剎那,她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擔心,這只是夢中的一個場景。
就好像電影一樣,推開門,一場空……
僅僅只是一瞬,顧喬喬就毅然的睜開了眼睛。
燦爛的陽光從窗戶前投射過來,將站在客廳窗前的那道修長的身影,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芒。
有些不真實,但是,卻又真實無比。
是秦以澤!
他的雙手插在褲袋裡,因為是軍人,就算是在家裡,他的站姿依然挺拔如松。
秦家的客廳很大。
也很典雅和高貴。
家具沙發都是木質的,在陽光下散發著厚重的光澤。
樣式古老,但是卻都是黃梨木和紫檀木製成,古樸而又珍貴。
秦家是典型的書香門第。
牆壁上掛的是秦軒親手畫的畫,西面牆壁的多寶閣上,擺著一些好看的瓷器和玩意兒。
其實那個多寶閣很牢固。
但是,上輩子在正月初十的那一天,被她不小心碰倒了幾個宋代的瓷瓶。
瞬間碎了一地。
當時的秦父臉都青了。
想到這裡,顧喬喬嘴角帶上了一抹嘲諷。
如果不是白芸拉著她,她怎麼會摔倒,怎麼會碰到多寶閣的架子呢?
顧喬喬眸色複雜的瞥了一眼那個依然背對著她的身影,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沈蔓茹的臥室門是半開的。
裡面沒有什麼聲音。
沈蔓茹和秦軒都是帝都某高校的教授,就算是對顧喬喬厭惡,也會維持著清高,甚至在背後也沒有去惡意辱罵。
只有微微的嘆息,和無盡的悔意。
都在後悔,這個感覺真好!
顧喬喬的嘴角朝上勾起,站在廚房,打量著那些食材。
如今已經是1986年了,改革的大潮席捲全國,作為帝都自然更好。
秦家的條件好。
年貨準備的也充足。
秦以澤剛從最高軍事指揮學院畢業,被看中他的某軍區司令,給安排到了邊關某部連隊鍛煉。
這次是探親假,給的比較長。
二十天。
正月十四就會返回部隊。
所以,沈蔓茹今年準備的年貨格外的富足。
有些記憶很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