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今淵確實是這麼一個意思,一件沒有辦法隱瞞的事,現實又即將來將,不能再繼續隱瞞了。
「可我現在不敢說,心裡沒有一定底氣。」葉簡連眼眶都紅了,關係了自己的父母,再堅定的人也忍不住著急,「快樂是短暫,可悲傷是一世。一件快樂的事用不了多久很有可能就會忘記,可一件悲傷的事,就像一把無形的刀在心口上面劃出一條口子,根本不可能忘記。」
「夏隊,我想能瞞一分鐘就是一分鐘,至少能讓我爸多快樂一分鐘。」
葉簡的想法夏今淵表示理解,然而岳母的不同。
「小狐狸,你還要想一個問題,岳父是懷著能與岳母團圓的歡喜心情過去,可你卻把岳父帶去烈士陵園,小狐狸,你給了岳父那大的希望,一直到最後一分鐘都讓岳父相信自己的女兒是還他同妻子團圓。」
「結果,你卻帶岳父去了烈士陵園,小狐狸,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嗎?你想讓岳父多快樂一分鐘是一分鐘,這個我能理解。為人兒女主都希望自己的父母好好的。」
「可岳母的情況不一樣啊,你得要更冷靜的處理,同時,還要更有分寸處理才對。我的建議是,你可以先同岳父提一提,不是直接把話挑明了說。」
「以岳父閱歷與為人,我想那些殘忍的話真不面要直接挑明,他也會明白的。」
葉簡的神色才慢慢穩下來,「我先同爺爺說說吧,看看爺爺是不是猜到了我為什麼迴避,然後再同我爸說說。」
「我家的小狐狸就是聰明,沒錯,就這麼去做,別著急,拿捏好分寸,岳父會明白你的苦心。」夏今淵一點都不吝嗇對自己愛人的表揚,「不早了,你先下樓,九點十一的飛機,你七點半得出門。」
葉簡是個聰明的女孩,只是有些事處理會有失圓潤,有了夏今淵的提點心裡頭很快有了自己的主見。
爺爺一生坎坷,大風大浪不知道受了多少回,年青到中年兒女盡夭折,後來唯一的妹妹又匆匆嫁人,最後失了聯繫,一併失聯的還有交給妹妹暫時撫養的小兒也就是她的爸爸。
如此苦難的日子爺爺都走了過來,見過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心裡有如明鏡的爺爺很有可能如夏隊所說,她對媽媽的迴避爺爺心裡頭有了數。
老先生看到孫女推開自己的書房,腳步有所躊躇,老先生取下老花眼鏡,慈祥地看著自己亭亭玉立的孫笑,溫和道:「睡得可好?習不習慣?」
沒有立馬問葉簡為何而腳步躊躇,老先生首先關心的是葉簡生活上面的事。
「很香,中途沒有醒來一回,在自己家裡哪有什麼不習慣。」葉簡柔聲回答,因為有些不安,手指頭無意識地輕地勾著,「爺爺,我想打擾您一回兒,可以嗎?」
老先生那雙看透世人的睿智眼裡有了憐惜,他的孫女兒受苦了,大人的事連累了她一個孩子跟著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