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有雞有鴨,待客嘛,自然是豐盛的,鄉村人實在,都是大海碗盛菜,加上李貴旺的好手藝,兩桌人吃得滿嘴流油,最後一道菜端上桌,是酸椒炒寡蛋。覀呡弇甠寡蛋用油煎成鬆軟的蛋餅,然後再用酸椒爆炒入味,一股獨特的香味瀰漫開來,鑽進了每個人的鼻。
兩桌人都愣了愣,還是大伯先開口:「你屋裡一共也就這麼幾隻雞,怎麼有這麼大一碗寡蛋呢?這有多少個寡蛋啊?」
「十個。可能是這兩天在我屋裡放久了,所以壞了些,我臨出門前特意挑了一遍,就是怕把寡蛋拿到城裡去賣了。」李小小笑盈盈地將話說出口,一時間兩桌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爺爺趕忙打圓場:「幾個寡蛋怕什麼?有些人還特意要吃寡蛋呢!再講,你大伯和二叔叔他們肯定是沒看清楚,這種事情還特意拿出來講什麼咧?以後都是新鮮的蛋了,就不會了的。」
汗,這老爺,將大實話都說了出來,人家的臉面怎麼下的來嘛!李小小心中鬱悶了一下,嘴上卻甜笑著回答:「爺爺沒聽明白,這幾個寡蛋是這幾天放壞的,不是說大伯和二叔叔他們拿來就是壞的。都是自家人,心一定是向著我們自己的。大家嘗嘗我爸的手藝,他講他的菜好吃,看看今天水平怎麼樣。」
「我的手藝那是十里八鄉公認的,不是我講的。你們嘗嘗,不好吃我再去加工一哈。」李貴旺發現話題很尷尬,趕忙岔開了話題,不再說這事兒。
兩天過去,雞蛋終於賣完了,因為家加起來也攏共不過一多隻雞鴨,生蛋的速其實也不快,李小小將雞鴨蛋的錢都給了他們以後,講好過兩天再把雞鴨蛋歸攏來一起拿去賣,往菜市場拿雞鴨蛋賣就暫時告一段落了。
這天清早,李小小照例準備了早上去賣的菜,跟老爸上了班車,進城的時候發現菜市場跟往常一樣,已經熙熙攘攘的都是人了,清早七點多鐘,正是第一批來買菜的高峰期。
李小小和老爸將豆芽桶和小白菜筐放到攤位上時,傻眼了:上面吊著的招牌上寫著痞話噴著紅漆,下面的攤位上那張宣傳招貼畫被人撕爛成條狀,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是有人故意搗亂。
左右看看,周圍的攤主都一臉漠然,都在招呼自己的生意,並不跟李小小的目光接觸,李小小的心漸漸沉了下去:他們這是嫉妒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們做的。
不管怎麼樣,既然東西都來了,總是要賣的,李小小重新綻開了笑顏,跟老爸將東西擺放好,就開始了一天的生意。
事實上,上面驚悚的吊牌和下面破爛的招貼畫並不影響生意,只是一些老顧客都會關心地問一句:「這招牌怎麼成這樣了?」
李小小一遍又一遍地解釋,每解釋一次,心裡就發一次酸,等到龔奶奶也關心地問起時,李小小終於沒忍住自己的眼淚,一說完就掉下眼淚來。
「你莫急,小妹,這種流氓也就只敢做點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回頭你去報警,總會有點用的。」龔奶奶一陣安慰。
李小小控制住情緒,在老爸擔心的目光中終於又重新露出了笑容:「嗯,我知道,謝謝龔奶奶關心我。等我賣完了今天的菜,我會去的。」
龔奶奶再叮囑後,這才買了菜走了。
其實這種程的騷擾,李小小並不打算報警,說不定就是周圍的攤主做的,真要是報了警,只怕就將這些人都得罪了,還是先忍住了這一次,如果還有下次,再報警也不遲。
將菜賣完,李小小和李貴旺都有些鬱悶地收拾了東西回家。
在上李小小還讓李貴旺不要將今天的事情告訴家裡人,免得他們擔心。李貴旺也知道劉春梅就算知道這件事也是干著急,她沒辦法幫著做什麼,也只能心事重重地答應下來。
第二天一早,父女倆心情都不好,卻還是準備好東西進了城,到了攤位上,昨天清理好的地方倒是沒有新的破壞,李小小就鬆了一口氣,頭頂的招牌昨天她已經抽空讓人重新做了一個過來掛上,下面的招貼畫卻已經撕掉了,讓人重做的還沒拿過來,剩下的就只有一個水泥台了,還能怎麼破壞?
父女兩個開始整理賣菜,忙碌地招呼客人秤菜裝袋收錢,每天都是這樣,李小小全神貫注地低頭算賬找補,生怕給人找錯了錢,也想儘快讓顧客買好了走人,免得耽誤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