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這分明就是張海公報私仇,故意阻攔她的養豬計劃!
不,她絕不能向他低頭服軟。
「憑什麼?憑我是大隊會計,憑這件事是隊長吩咐的。」
姜淑蘭面色白了白,朝著張海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緩緩站起了身,「我不信,我去找隊長問去!」
張海不慌不亂,反而揚高了聲調。
「去吧,不過我要提醒你,現在是上工時間,你要是走了,上午的工分就沒有了。」
姜淑蘭提著籃子剛剛邁出的腳步一頓,咬著牙回過頭,惡狠狠的瞪著張海。
「你這是公報私仇!張海,這麼多年過來了,這些草除下來也是扔掉,我拿回家餵豬憑什麼不可以?漚肥料,那前幾年你怎麼不提?我看你就是故意針對我!」
這個張海,上次沒能把他也換掉真是太可惜了。
想到這裡,姜淑蘭不由想起了沈凌雲後來告訴她的。
這個張海看起來不怎麼樣,卻有個好狗命,傍上了一個在縣城裡當領導的岳父大人,就算上次犯了錯,公社裡邊也沒人敢把他給下了,所有的鍋都扔給了王隊長一個人背下,他依然還是他們的大隊會計。
所以,他這是來跟自己耀武揚威了?
張海笑了笑,抬眼四下看了看,因為姜淑蘭要拔草餵豬,這一片的草長得最好,大家都離她遠遠的,自然是聽不到他說話的。
於是,他收起了笑容,眸子裡閃過猙獰與嫉恨。
「我就是公報私仇又怎麼樣?說實話,漚肥料這個事兒我老早就琢磨出來了,可從來只在自家的自留地里用過,若不是你,我還不想把這個法子這麼早說出來呢。」一切,都怪這個女人和她令人厭惡的男人惹的禍,害得他不能把那麼好的主意留到更關鍵的時刻用。
聽了他這話,姜淑蘭的心有些提了起來。
「你……我不信,我不信李隊長會聽你的!你這分明就是為了為難我,去年那事明明是你和王隊長的錯,憑什麼要怪在我們身上?」
張海聽著姜淑蘭的話,一想到去年得而復失的幾百塊錢,雙手就忍不住緊了緊,恨不得一把掐死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了事。
要不是她,他家的房子今年就可以起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要和一大家人窩在一起過日子。
他媳婦還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他連個女人都鬥不過!
「我都願意把錢補給你們了,其餘的錢又不是你們的,你操的什麼心?你再看看現在,我來找你麻煩的事情誰不知道?有個人來幫你嗎?你老老實實的當個蠢貨不行嗎?為什麼非要跳出來跟我們作對?」
聽著張海的話,姜淑蘭忽然就笑了起來。
她在這跟一個心底陰暗的小人掰扯什麼呢?
浪費口舌而已,何必呢?
如果去年不是三嬸先發覺了賬目有問題,凌雲心生一計,先找大伯對了賬冊,知道了他們鑽的空子,他們會把錢補給他們嗎?
算了,事情都過去了,人家還能穩如泰山的當著會計,那是人家的本事,有勢可仗也是人家的命。
姜淑蘭聳了聳肩,重新放下了裝草的籃子,拿起彎鐮刀,唰唰唰幾下就鏟倒了張海的腳下,嚇得張海以為姜淑蘭惱羞成怒要剁了他的腿一般,急忙往後退了兩步。
臉色一沉,大聲一喝。
「姜淑蘭,你要幹什麼?」
姜淑蘭蹲在地上,抬起頭對著燦爛一笑,「除草啊,出工啊,張會計,你說的話我記住了,我要幹活了,請你別擋道,不然到時候別說我活沒幹好就扣我工分。」
說完,低下頭,繼續認真的除起草來。
不能拿回去就不能拿回去,野草嘛,山上還不多的是!
看著姜淑蘭慢慢沉靜下來的表情,張海只覺得自己的一記重拳好似砸在了一團棉花之上,毫無作用,不由臉色都黑了。
正想抬腳踩住姜淑蘭拿刀的手,姜淑蘭卻忽然手腕一翻,鐮刀那鋥亮的刀鋒直直的豎了起來,嚇得他急忙縮回了腳。
一滴汗水,從他的鬢角落了下來。
這個姜淑蘭,到底是幾時膽子變得這麼大的?
「張會計,送你一句話,兔子
第158章 兔子急了會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