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吶,媽知道,你這幾年跟淑蘭處的不太好,她以前那個性子確實有些懦弱了。可你也不是沒有一點責任的,你從小就不愛說多話,能用一個字表達的話你就不會說兩個字,可這夫妻之間,有些話就得明明白白說出來,最怕說不清楚另一個生了誤會,從而越走越遠知道嗎?」
看著沈凌雲鎖著的眉頭,鄧寧心還以為他對姜淑蘭仍有不滿意之處,嚇得她急忙趁熱打鐵,想好好說道說道這個從小性格就比較冷淡的兒子。
誰知道沈凌雲聽了她的話,眉頭鎖得更緊了。
或許開竅的人不只是她,也有自己?
「媽,我知道了,以後我會好好跟她過日子,你莫要操心了。」
鄧寧心等得就是他這句話,見狀,忙笑眯眯的看著他,壓低了聲音道。
「真要我不操心,那你們早點給我生個孫子出來。」
饒是沉穩如沈凌雲,也不由得在鄧寧心那曖昧不清的眼神下紅了臉。
「媽!」
他哭笑不得的喊了一聲,鄧寧心就急忙擺了擺手。
「好了好了,媽也不用你立軍令狀,你心裡有數就行了。哦還有,淑蘭身上有傷沒?你給她檢查了嗎?」
鄧寧心提起,沈凌雲才想起了早上自己提起過,要去大伯家給淑蘭討藥酒的。
想著,他就放下了麻線,拍了拍手站了起來。
「媽,我去大伯家一趟,淑蘭的腿有些磕傷了,我去大伯家討點兒跌打酒來給她揉揉。」
鄧寧心聞言,急忙揮手,「那你快去,快去吧。」
沈家大伯不住在沈家老宅里,而是在他當年結婚之後,就在老宅背後的一塊空地里起了一間瓦房,從沈家老宅出門,往左邊走二百米拐個九十度彎再走一百米就到他們家的大門口了。
門口的院壩被修整得乾乾淨淨的,不見一根雜草,連渣滓草屑也不見幾根,明顯是早上才被人掃過。
「大伯,搓麻繩呢。」
沈凌雲從家裡走過來,皮鞋上沾了一些泥,忙在院壩外邊的草地上蹭了蹭,才朝著屋檐下坐著的人走了過去。
那人正是沈凌雲的大伯沈茂通,已經五十歲的年紀,體格卻十分健朗。
這麼冷的天,他卻只穿了一件背心,一件綠色軍大衣,大衣的衣襟還大開著。脖子胸口都露在外面,被冷風吹得紅撲撲的,顯得整個人十分的粗獷。
聽見叫聲,抬頭一看是沈凌雲,忙咧嘴笑了起來。
「是凌雲啊,快,快來坐。」
沈茂通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拍了拍自己只做了一半的條凳招呼沈凌雲。
沈凌雲也不客氣,想著姜淑蘭做飯也需要一點時間,乾脆坐下來和沈茂通說說話。
「大伯,今年的工分能夠嗎?」
沈茂通笑著頷了頷首,「今年差不多能夠了,就算差也差不了多少。這不,這難得下一天雨,我還想休息休息,你伯娘就追著我搓麻繩,怕是工分不夠,這麻繩交上去也能換幾個。」
沈凌雲低頭看了看沈茂通的手,滿滿都是咧開的卷口,有些深得可以看見星星點點的紅色,想想就疼。
「大伯,歇會兒吧,抽根煙。」
沈茂通抬頭看了一眼沈凌雲遞過來的捲菸,擺了擺手,「這個勁兒太小了,我還是喜歡抽我的葉子煙。」
說著,轉身拿過了自己放在牆角的煙杆和菸葉,卷了起來。
沈凌雲見狀,也不強求,自己給自己點了一根,吸了起來。
「不對呀,今天不是禮拜天,你怎麼在家,沒去上班?」
沈茂通吸了幾口煙,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大早上張秀琴剛過來跟他們說明天去樊家的事。樊家的事明明是定在禮拜六的,那今天就是禮拜五啊……
沈凌雲扯了扯嘴角,「請假了,昨天淋了雨有點發燒,今天休息一天。」
「發燒了?」沈茂通聞言一下子抬起頭,深深的看向了沈凌雲。
「現在可是退燒了?你怎麼搞的,這發燒可不是小事情。」
說著,抬起了他那蒼老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狠狠蹭了一下,然後伸到了沈凌雲的額頭上。
「沒燒了,這可太好了。你小子,以後可要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