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齊州,天氣已經冷的嚇人。
好在安了暖氣,屋外大雪紛飛,屋內溫暖如春。
公安局總局的袁局長,穿了一件薑黃色的粗毛線毛衣,正蹙著眉頭在看卷宗。半張桌子都被擺的滿滿的全是和這個案子有關的照片。
東郊柳河鎮一個破工廠出了一件命案。
死者是一位具有長期吸毒的癮君子,三十二三歲的左右。死的時候姿勢怪異,皮帶系在床頭,然後頭套進皮帶里,看上去像是勒死的,而且還是自己勒死自己的。
他的身邊放著吸毒的工具還有錫箔紙、空掉的注射器,臉上呈現出奇異的微笑,死的時候好像並不痛苦。看來應該是在毒品注射起了作用之後死亡的。
報案人是這間房子的主人,他的工廠早就廢棄了,為了占著地,一直也沒有賣,正好有人想看廠房,他帶著人過去,結果發現人死在了工廠的門房內,很奇怪的是門房內外乾乾淨淨,除了床上有個破被褥,沒有其他生活的痕跡。
好像就是這個人專門找了這麼一個破地方過來吸毒自殺的。
按照法醫現場的屍檢來看,死了大概有五天左右的時間。因為是冬天,又在郊外,屍體保存完好,一點異味都沒有。
法醫檢測了,注射器以及吸毒的工具還有錫箔紙上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紋,皮帶上也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紋,種種跡象表明,這個人是吸毒過量自殺而死。
上報的卷宗上,清清楚楚的寫著經過和推斷的結論,死者屬於自殺。
但是公安總局的袁局長拿著卷宗還有拍回來的照片看了一上午,遲遲不肯發話結案。
因為在特殊作戰部隊待過,執行過很多的任務,當然了這其中包括剿殺毒匪任務,所以他對毒品格外的敏感。齊州已經多年沒有因為毒品出過案子了,像這樣的案子報上去上面也會過問的,畢竟毒品不是小事。
長期的癮君子一般都會有固定的交易群體,他的毒品來自哪裡?
做為一名人民警察,他有責任有義務去追查根源,而不是為了功勞將案子壓下或者糊弄了事飛快的結案。
況且這個案子還有疑點。
袁偉還在想著,經常跟在他身邊的小蘇,突然進了辦公室,「袁局......」
喬明明已經從外面闖了進來,氣勢洶洶的說道,「袁局,為什麼不能結案。」
袁偉看看這名新上任的刑偵大隊的警花,淡淡的說道,「還有疑點,為什麼要結案?」
喬明明有一雙非常明亮的眼睛,她看著袁偉,自信的說道,「現場根本就沒有第二個人的指紋和腳印,明明就是自己吸毒過量導致出了幻覺才自殺的,已經非常的明顯了,還有什麼可疑惑地?」
袁偉的桌子上放的正是此案所有的卷宗及現場照片,常年接觸,他已經沒有覺得多麼的可怖的,他低頭看了一下桌子,撿起一張照片遞給喬明明,「你自己看看,能有什麼發現。」
十幾歲的時候裝作深沉,二十幾歲的時候想要深沉,三十幾歲已經開始深沉,但是人到了四十歲便已經不知不覺的深沉了。
喬明明覺得他們袁局長的一舉一動都深沉極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帶著讓人沉醉的魅力,她垂下眼瞼,低頭看照片。
喬明明是首都公安院校的高材生,人長得也好看。身材苗條,留著齊劉海,露著一雙大眼睛,皮膚也好,她來的第一天,就把全局單身的小伙子給吸引了。
畢業之後便來齊州工作,她自付學識高,難免有點恃才傲物。接到報案的,她便積極的接下了這個案子,現場是她負責的,照片也是她帶著人拍的。兩天的時間,經過縝密的分析她得出個結論,這個人肯定是自殺,而且還是在吸食毒品過量的情況下自殺的。
但是當她聽說案子到了袁局的手中卻結不了案了,她便坐不住了。每一張照片都很熟悉,她實在沒有辦法再有其他的發現了。
她疑惑的抬頭看袁偉。
「看不出來了?」
袁偉開口,「最大的疑點有兩個,一是死者的身份不能確認,沒有關於他身份的任何證明,連手機都沒有,這很奇怪;二是死者身亡的時候褲子上雖然扎的不是皮帶,卻用一根布繩扎著褲子,沒道理要死了,還會注意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