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說看,你在溶瑜堂外看見了什麼趣事?」老太太問。
尹大人和夫人則對視了一眼,眼裡皆是擔憂和無奈。
他們心裡很清楚,那溶瑜堂里的坐診大夫是誰!
尹逸軒喝了一口茶,面上的笑容雖依然淡淡的,可那眼裡散發出來的光芒,卻和往日是不同的,他興致勃勃的將今日在溶瑜堂門口所聞所見娓娓述說了一遍,講得是繪聲繪色,聽得老太太驚嘆不已:「這姑娘果真是了不得,年紀輕輕學了這等好醫術不說,性子也這般穩重,真真是難得啊,也不知是誰家的姑娘,竟教養的這般好!」
尹逸軒就等著老太太這一問,剛想接話,卻被尹大人截了話頭:「逸軒,你也累了,去歇息吧,等會我讓人去請你出來吃飯。」
尹逸軒知道父親的意思,也沒多說什麼,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待尹逸軒一走,老太太不滿道:「你為何不讓逸軒說?」
尹大人嘆道:「母親,你可知那溶瑜堂里的女大夫是誰?」
老太太哼道:「我若是知道,還用得著問逸軒嗎?」她又瞧兒子和兒媳的臉色都不太對,便接著又道:「究竟是誰,看把你們難的。」
尹大人知道這事早晚老太太是要知道的,與其從別人口裡得知,還不如他們自己如實相告,也免得老太太從別處聽來什麼閒言碎語,壞了逸軒和祁溶月的名聲。
「母親,那溶瑜堂里的女大夫,正是逸軒從前的未婚妻,祁永春和莫如娘生的女兒,祁溶月!」
老太太一聽這話,驚得面色一變:「什麼?怎麼會?你上回不是告訴我說,那祁家大小姐已經被他爹給逐出了家門麼?怎的又在外頭開起醫館來了?逸軒又怎麼會和她攪和在一起?」
尹大人忙道:「母親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說!」
尹大人將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老太太,老太太聽了也是震怒不已,她一巴掌拍在了身側的茶几上,怒道:「這祁永春也太不是東西了,這種事也能做得出來,我起初還道是這祁溶月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錯事,才讓自己的親生父親給逐出了家門,真沒想到,他竟然,竟然打著這樣的主意,他把咱們逸軒當成什麼了?他把咱們尹家當成什麼了?他又把文昌侯府當成什麼了?」
「母親您別生氣,這事已經過去了,我也派人打聽過,如今是祁溶月她自己不肯回去,祁永春之前也做過挽留,當然,是在咱們家表態之後。」
老太太道:「這樣人家,回去做什麼?任憑他們作賤麼?」老太太也是個性情中人,當年兒子和兒媳要與祁家結兒女親家裡,所有人都反對,只有她是支持的,做人,就該知恩圖報。
一旁的尹夫人眼眶微紅,嘆息道:「我對不起如娘,溶月是她唯一的孩子,可我——」她身為尹家的女人,有著太多的無奈,她當初與如娘許下婚約時,為的就是想讓如娘的孩子,一世無憂,以報重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