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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從兒媳婦這裡是掏不出銀子兒來,她只能自己先墊著,兒媳婦不管兒子的前程,她可是要管的,她還指著當然進了京,兒子步步高升的,給自己討個誥命。
清單上的東西,大件兒的家具大多都不在了,要麼讓梁氏搬去自己屋裡和兒女的屋裡,要麼就讓老太太送去娘家當人情了,自然得用銀錢了抵,可都是楠木家具啊,她們用起來送起來不心疼,可花錢抵起來可就心疼極了。
再有那些古董字畫,老爺三不五時便要幾樣去送禮打點,早就不剩什麼,剩在庫房裡的,都是那些過了時的赤金首飾和樣式土氣的珠玉翠飾之類的東西,還有幾箱品質極好的衣料和皮料,其他的便都沒了蹤影,十幾年的賬,也查不出個所以然,眼前只能先拿銀票抵上。
眼看著一張張的票子和房契裝進了盒中,老太太那心疼喲,就差沒抱著裝銀票的盒子痛哭一頓。
當東西送到祁溶月身前時,已經是未時三刻!
祁溶月重點看了房契,見鋪子莊子和幾處宅院的房地契都沒問題,這才去看其他,她並沒有一一比對,只是粗略的看了一遍後,便道:「就這麼著吧!」
鄭仲文就等她這一句話,忙道:「三貴,叫人都搬上馬車,先送到鄭府去!」
三貴趕忙出去叫人,祁溶月側目看他,笑道:「今兒勞煩世子了,這樣,我請客,咱們吃飯去!」
鄭仲文起身,挑眉道:「這敢情好,你現在可不是一般的有錢人,必須請我吃好的!」
二人並肩往外走,再沒有看一眼立在一旁心疼欲絕的祁永春!
三貴和雪兒一同押著東西去了鄭府,鄭仲文和祁溶月則坐了另一輛馬車往南街駛去。
「都這個時辰了,怕是酒樓也歇了吧!」鄭仲文摸著咕咕直叫喚的肚皮,無奈道。
祁溶月想了想,笑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肯定有東西吃!」
鄭仲文哼道:「不好吃可別帶我去,不貴更別帶我去!」他這是打定了主意要訛她一頓。
好傢夥,剛剛一瞧見那滿盒子的銀票和房地契,他終於知道,為何祁家上下對她要拿走本就屬於她的東西時,所表現出來這般誇張的態度。
這可不是一筆小財,這可是一筆大財,大大財啊!
馬車停在了一家簡陋的酒肆前,鄭仲文率先下了馬車,一瞧見眼前的酒肆,先是一皺眉,隨即聞到了一股子特殊的香味,立馬又是眉眼一喜,這味道,他喜歡。
他也沒等馬車上的祁溶月,自己便先進了酒肆,朝著正拿扇子扇著爐子的老闆道:「老闆,來一壺桂花釀!不,兩壺!」
早就聽說彭城的桂花特別香,用彭城的桂花做出來的桂花釀,那叫一個香,那叫一個醇,他雖遠在京都,卻也托表叔的福,嘗過幾回,一直是念念不忘啊!
祁溶月隨後也進了酒肆,聽了他的喊聲,忙朝已經起了身的老闆道:「只要一壺就好,再來一隻醬鴨,切一斤醬牛肉,再上兩個拿手的熱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