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鬧劇般的劫難之中,白易從沒有觀察過蒼雲長老們的神態變化,如果墨客真有化神修為,憑著察言觀色已經確認不出了,而且容易引來對方的察覺。※%
墨客的確沉穩得可怕,不過七煞可未必有墨客那般沉穩。
白易沒看蒼雲長老,卻始終將注意力集中在七煞宗主的身上,因為馮遠這隻爪牙,只有在得到命令之後才能有所行動,攻打蒼雲這種命令會在青州聯盟來臨之前就被確立,可是突然出現的靈脈精髓,完全打亂了白骨殿的計劃,所以七煞是攻還是退,必然需要墨客的指示。
墨客沒有漏洞可循,但是七煞的到來,卻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只要馮遠現出一絲的破綻,白易就能推斷出墨客的真身!
望向遠處的目光只是一眼就被白易收回,頓停的腳步也開始重新邁動,跟在喋喋不休的周承身旁,走向煉器殿的方向。
白易剛才停下的腳步,正是馮遠目光的盡頭,只要記起蒼雲長老當時站在觀雲台上的位置,就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墨客。
記住不久前觀雲台上諸多長老們的位置,對於白易來說不難,在回到煉器殿的同時,他已經能十分確定馮遠的目光到底是看向誰了。
煉器長老的酒宴豐盛至極,不但有陳年的靈酒,還有許多海味,尤其是一種泛著金黃的海魚,被烹飪得外焦里嫩,十分美味,兩位長老推杯換盞。不時發出爽朗的大笑。
本該是一場浩劫,卻因為靈脈精髓的出現被輕而易舉的避免。周承的確十分高興,對他這位煉器長老來說。能不驚動老祖,就是最大的功勞,周承都不敢想像,一旦蒼雲宗被人家打成了破破爛爛,到時候老祖被迫出關之後該是一副何等暴怒的模樣。
特意搬來了幾罈子上好的靈酒,周承唏噓道:「這才叫福之禍所依,禍之福所至啊,徐忠這個老色鬼居然能藏著靈脈精髓,真是人不可貌相。在棲鳳山的時候他不是差點玩完了麼,什麼時候弄來的靈脈精髓?」
周承在一邊嘮叨,白易只是微笑著喝酒,笑容很淺,淺得好像在冷笑一樣。
看到白易興致不高,周承也有些摸不到頭腦,反正他今天十分高興,自己先把自己灌醉再說。
陪著周承喝了幾杯靈酒之後,白易帶著半分醉意離開了煉器大殿。邁出殿門的時候,他臉上的醉意已經徹底消失,神態平靜,一如平常的時候。看不出半分的異樣。
並沒有返回自己的住處,白易在煉器殿的後廚尋到了一些之前吃過的那種金黃海魚,而後帶著這些海味。信步走出了煉器殿。
穿過一條長滿綠藤的幽深長廊,白易的眼前出現了一座小湖般的池塘。池水碧綠,池塘邊是一座不高的斷崖。崖畔流淌下丈許寬的瀑布。
即便建立在山林深處的蒼雲宗之內,也很少有如此美輪美奐的景觀,池塘周圍的空氣十分清新,連漸起的水霧都帶著一股空曠的氣息。
迷人的景致並不完美,因為池塘里還臥著一座十分粗糙的圓拱假山,那是蒼雲宗的護山靈獸,被稱為龜祖的岩甲龜。
龜類妖獸十分懶散,岩甲龜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沉睡,它們的境界也會在沉睡中慢慢增加,只不過增加得十分緩慢罷了,而悠久的壽元,能讓岩甲龜可以安心的沉眠,不必擔心在醒來後會發現壽元將盡的情況。
外人的氣息,擾亂了岩甲龜的美夢,巨大的獸頭緩緩從龜甲中探出,當認出了白易之後,即將現出兇相的巨獸,立刻生出了想要把腦袋縮回去的打算。
岩甲龜並不在意白易這位金丹長老,令它生出懼意的,是白易腰間的靈獸袋,一旦察覺到燭火的半絲氣息,岩甲龜就有種逃跑的衝動。
雖然很懶,而且喜歡睡覺,但是數千年前受過的折磨,岩甲龜可記得一清二楚,燭火當年將它當成了玩具一樣對待,沒有玩死這隻老龜,就算燭火手下留情了,本來人家好好的當一塊石門,後來卻被燭火騎著滿山脈的遊蕩,一想起當年的慘痛遭遇,岩甲龜就覺得自己太可憐了。
將煉器殿的金黃海魚拋進了池塘,白易的神色現出了一絲痛苦,站在池塘邊一動不動,好半天之後,岩甲龜發現那隻惡龍並沒有出現的徵兆,這才慢吞吞地吞下那些海魚,隨後又慢吞吞地挪到了池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