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一聲輕悠的聲音震響在眾人耳際。
只見秦凡的身影在閒庭信步中悠然地折返回來。
這一折返。
不是因為馬雲海幾人，更不是因為王成棟這些在他眼裡連螻蟻都稱不上的垃圾。
而是因為那兩道跟了自己挺長時間的氣息。
對方甚至還從容地化解了受他真氣控制的飛彈。
有如此能耐之人，在秦凡的認知中，不少，化境武者都能做到。
可一個勁地吊在自己後頭，這就耐人尋味了。
從他們一開始跟，秦凡就察覺出來了，但他不選擇理會而已。
直到在陳山的槍響爆發之後，他才想藉此去探下對方的底兒。
沒想到對方還真給他送來了意外。
而且他還用神識去感應過對方的氣息，一道尋常的普通氣息，一道連神識都甄別不出的詭異氣息。
這兩點足以說明很多了。
尋常的普通氣息可以理解。
但連他的神識都難以甄別的氣息，這無疑足夠引起他的興趣了。
「謝謝秦爺！謝謝馬少，謝謝幾位大少！」
看到秦凡的折返回來。
王成棟如蒙大赦地哆聲高喊道。
同時還朝地上重重地磕起了頭。
眾目睽睽下爬著離開長城，恥辱嗎？
恥辱！
只是相比起一無所有的無盡地獄深淵，這所謂恥辱還算事嗎？
不！
別說秦凡只是要求他們爬著離開，即便讓他們邊爬邊學狗叫，這些平日裡趾高氣昂的所謂大人物都不帶敢反抗的。
噗通-！
噗通-！
緊著王成棟的出言。
其餘所謂京城少爺以及那幾名少女，包括那些個隨從都齊齊跪落下來。
顫喊道，「謝謝秦爺，謝謝幾位大少！」
雖然很多人不明白秦爺二字是什麼概念，但此時此刻已經無暇去思索那到底是一尊有多大通天背景的存在了。
「滾吧！」
揮手一斥，馬雲海道。
「是，是！」
應聲落下。
這一行十數人挪轉過身。
四肢著地地爬了起來。
這一幕，看得無不淒涼，看得無不悲哀。
但能說什麼？
說到底還是那一句，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只是歸根來說，他們還是幸運的。
最起碼相比起陳家父子，他們在恥辱過後，仍然能活在天堂中。
而陳家父子，等待他們的將是那不見天日的地獄深淵！
「秦爺！」
「秦爺！」
「秦爺！」
沒再去理會爬行的王成棟等人。
以馬雲海為首的七位大少在他們發起爬行的瞬間便轉過身去。
看著他折返回來的秦凡恭敬地諂道。
「怕嗎？」秦凡玩味地笑道。
「怕！」沒有死鴨子嘴硬地彰顯自己那不俗的膽量，七位大少齊聲道。
「怕就對了！記住一句話，狗急了也會跳牆！所以，沒有絕對的自保底氣，少點置身在有可能會威脅到自己的險境中！」如似教誨般，秦凡諄諄笑道。
「謝謝秦爺教誨！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不會了，嘿嘿！好在當初在部隊裡打滾半年學過兩招躲避，不然不堪設想！秦爺，剛才那顆拐彎的子彈是您出手幫忙的嗎？」
原本還是有點心有餘悸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隨著秦凡的現身，馬雲海完全消逝了那種感覺，在說到最後時語氣都變得急促起來。
秦凡的少年宗師之名他們怎會沒聽說過。
能讓子彈在千鈞一髮中發起拐彎的神通，除了宗師秦凡之外，他們已經想不出有其他解釋了！
「這些沒必要說了！你們先走，到底下等我！」
搖搖頭，秦凡跳過道。
以他的能耐其實大可避免讓馬雲海幾人經歷這齣。
但想了想，還是不想抹去他們這一歷練的機會。
想長一智，那必須得吃一塹。
出於對這幾名紈絝的好感，秦凡最終選擇了放任。
反正自己的神識可以控制著場面，不至於讓他們真遇險。
「嗯，那行，秦爺，我們到底下等您！」
雖說有些疑惑秦凡這聲話，但幾人還是沒有多想，齊聲應道便折身快步走了起來。
目送著馬雲海幾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後。
秦凡悠悠一笑。
把目光對向了正伸手倚在城牆上觀看著山河景象的李天道跟小二。
玩味的笑容從臉上湧出。
他抬起腳步。
徐徐走了起來。
「嗨-！」
當秦凡走到距離自身還有三五米處時。
李天道轉過身。
對著秦凡露齒一笑道。
眼中毫無波瀾起伏。
似乎是完全不受之前的發生所影響。
「跟了這麼久，觀察出什麼了嗎？」
對於對方的平靜展露，秦凡並不意外，淡笑道。
從對方在斥掉那顆受真氣控制的飛彈後並沒有選擇離去，而是選擇從容地等自己過來這一點，足以看出倪端所在了。
這是有恃無恐的體現！
「嗯，秦爺牛逼！四個字概括！」李天道揚起了大拇指來，人畜無害地笑道。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四個字送給你，適可而止！」秦凡不置可否地凝聲道。
神識再次朝對方身上探去，可仍然探不出底兒來。
無形中也讓他不經意地挑了挑眉。
「秦爺，我是久違你大名！所以想一睹風采而已，還有，我也不是特意想跟你，畢竟我也不至於閒到這份上是不？只是今天來游長城，正好見到你，就想著看看而已！而且我跟不跟的，以你秦爺的能耐，我也無處遁形啊！是這個理不？」李天道一臉從容地笑言道。
那輕鬆隨意的鎮定淡然仿佛面對的是知己好友，而不是威名震懾全華夏的少年宗師妖孽般。
能有這種表現，這說明了什麼？
一是他不把秦凡放在眼中！
二是有著言中確切誠懇！
只是誠懇嗎？
作為一名活了五百多年的妖孽來說。
扯淡！
「你讓我很不舒服！」搖搖頭，秦凡淡聲道。
「然後呢？」笑容一頓，李天道玩味道。
「接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