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東西披在自己肩上。筆神閣 bishenge.com
沒有轉身的曹美鳳用手摸到了那件熟悉的風衣的衣袖,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曹總,晚上天冷,別感冒了。」
哀莫大於心死,而一個女人的決絕往往比心死更可怕。依舊沒有轉身的曹美鳳,沒有拒絕披在身上的風衣,目視著遠方昏黃的燈光,淒悽慘慘和自己的心情一樣淒涼。有時候曹美鳳甚至悲哀的想,是不是擁有了財富地位之後,老天爺就要拿走另外一些東西來懲罰她。
親叔叔死於非命,曾經夢想著與子偕老的男人只剩下一座荒涼的孤墳;唯一沒有給他失望的哥哥俞鴻亮,也讓她在彷徨中等待了六年。現在,一個她眼中的天才,寄予厚望的年輕人,正走上曾經那些人的老路,最後的結果曹美鳳不想去想那註定的悲劇。
每一個她身邊的男人,都是先給她無限希望,然後親手毀掉曾經的希望,將血淋淋的現實放在她面前;沒有意外,一個都沒有。
「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們認識沒多久,還沒到互相關心的地步吧。陳望中,從今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當初的承諾我會兌現,以後我們不用見面了,回你的洛州折騰去吧。」曹美鳳很快說完,打開車門,坐進車中。
身後的陳望中一個箭步,隨後上車,沒有給曹美鳳說話的機會,關上車門,讓司機開車。
無恥的人見過很多,以曹美鳳的為人處世也斷然不會對一個強行上車的年輕人,來一兩句不合時宜的小女兒尖叫,也更不會一臉惱怒的拳打腳踢將他踢下車。
司機是個合格到不近人情的傢伙,陳望中的命令被直白的無視了,汽車依然停在原地未動分毫。
「我的車不是誰都可以上來的,以前你可以坐,但現在不行。念在之前的關係上你自己開門下車,不至於讓這最後一面來的那麼尷尬無法收場。你覺得呢?」曹美鳳面朝和她近在咫尺的陳望中,那一雙帶著慍怒的秋水眸子直直的未眨一下。
「這麼生氣?」陳望中嬉皮笑臉的全然不顧此時曹美鳳那幾乎沒有談判餘地目光。
「為什麼生氣,我只是請你下車。」曹美鳳冰冷的聲音一如既往。
是不是生氣陳望中還是看的出來的,再怎麼掩飾有些東西是註定掩飾不了的。
陳望中挺意外也看不明白,這個明顯和他之間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女人,為何一反常態?女人是善變的這個理由,還不足以讓陳望中心安理得的接受曹美鳳如此反常的一幕。
「曹總,就算讓我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剛才在酒店不還是好好的嗎?」
也沒打算讓這個傢伙「死不瞑目」的曹美鳳給了陳望中肯定的不帶半點假情假意的回答:「你知道我這一輩子最恨那種人嗎?賭。一個好賭的男人,哪怕他有經天緯地之才,也只有一個結果,死在賭桌上。我可沒興趣未來某一天的拿著幾百萬的鈔票去賭桌上贖人。也不想去你的墳前,感嘆一聲天妒英才,一個好好的苗子就這麼隕落了。與其將來失望,不如眼不見心不煩,就當你沒存在過。」
偶然間被判了「死刑」的陳望中,聽到這麼一個荒誕不經的死罪理由,想不笑都難。可笑容背後,多了點心裡暖洋洋的東西。這樣的世界誰不是各人自掃門前雪,願意在你走上歧途之前給你個提醒的無非是至親好友,寥寥幾個人。
曹美鳳見到他走向賭桌,便生出了從此絕交的想法,若不是在心裡有點些許位置的人,曹美鳳這樣一秒鐘都能賺個幾百塊,名揚西北的女強人,哪來的閒心思和他玩這一套無聊的遊戲。
「曹總,我們也相識一段時間了,我是個人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應該有數。去賭桌上玩了幾把,也是有意為之,給別人看的。甚至剛才和秦海洋的衝突也是我故意的。」
臉色巨變瞬間換了種表情的曹美鳳還有點不相信:「真的?」
陳望中瞅著那張很好看,處在人生最好年齡段的女人的臉:「我和錢海洋,就像是兩條平行線。錢海洋,寒門貴子,高考狀元,名牌大學畢業,是一般大眾通行標準下的標杆性人物。我,一個高考落榜,走了野路子,甚至是靠近離經叛道那條路走向成功的小人物。兩條路,兩個極端。這兩種人放在一起,想不引起爭
089章 洛陽紙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