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石頭騎馬摔了。
倒不是在騎得過程中摔了,他那匹小馬一直挺溫順,牛石頭和它早就混熟了。
而是上馬的過程中摔了,摔了好幾次。
牛石頭年紀小,個頭也小,還是個小孩,那匹小黑馬雖然是幼馬,馬背不高,但也不是牛石頭自己能輕易爬上去的,每次上馬,都有人抱著他上去,騎馬的時候也有人在前面牽著。
今天牛石頭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自己朝馬上爬。
上馬本就沒電視上看著那麼輕鬆,是個技術活,體力活,牛石頭屁大點孩子一個,那小小個頭,哪能那麼容易爬上去,第一次就摔了個跟頭。
牛家老五帶著個保姆在邊上,剛要勸,就給牛石頭推開了,幾個尚荷的工作人員還沒上去,牛石頭就開始撒潑打滾。
這個小祖宗鬧開了,誰都沒法子,又不敢來硬的,眼看著牛石頭連續摔了幾個跟頭,只能來搬救兵。
「搞什麼搞,這麼大點孩子還沒王法了,你們也是,直接拖走不就完了!」趙澤君瞪了經理一眼,說:「軍子,你帶卡羅爾小姐去調研,安德烈,你跟我走。」
來到馬場,老遠就看到一群人圍著。
牛石頭穿著一身小號的馬術服裝,一手拽著黑馬馬鞍子的下部分,憋足力氣抬起腳,好不容易把腳夠到馬鐙子,還沒爬上去,重心就失衡了,噗通一個屁蹲摔倒在地上,頭上那個小號的馬術帽子都摔掉了。
小馬睜大眼睛,很無辜看著自己的主人。
馬畢竟不是駱駝,不能指望它跪下來讓人騎。
小屁孩撅著屁股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又去拽著馬鞍子。
「嫂子,怎麼回事?你給他拽下來啊!」趙澤君有點惱火問牛家小五,這媽怎麼當的,小男孩摔兩下沒事,萬一驚了馬,被馬踹了,那才是真麻煩。
這位五嫂子急的都要哭了,一把給趙澤君抓住,「趙總,您可來了,趕緊給他拉下來,這孩子也不聽我話啊,我一拉他他就撒潑打滾,要死要活的。」
「你臉怎麼回事?」趙澤君看著她臉上有道紅紅的印子。
小五支支吾吾的說:「剛才他,他鬧,打了我一下。」
「我說嫂子,還不都是你慣的,這麼點大的孩子,該打打,該罵罵,你……」趙澤君也給她氣得不輕,就沒見過這麼寵孩子的,兒子都敢打媽了?!
「怪我怪我,石頭從小性子就拗,要不然能叫他石頭嘛。趙總,您趕緊給他勸回來。」小五一咬牙:「到時候您要打他要罵他,我都聽你的!」
「肯定要打,今天我非把他屁股揍開花了不可!」
趙澤君臉一沉,為了防止驚嚇到馬,特意饒了個半圈,從馬視線可以看到的方向走過去。
正好牛石頭已經爬上了一點點,兩隻腳都離地了,可力量不夠,人沒上去,凌空噗通又摔了一跤。
「乾爸……你來了……」牛石頭仰面朝天,看見了沉著臉的趙澤君。
他現在長大了點,口齒也清楚了不少,終於不在叫成『干大』。
「幹什麼呢?」趙澤君板著臉,拉了一下馬韁繩,一邊的馬場負責人會意,飛快得跑過來,牽走了馬。
「不許拉走,站著!」牛石頭小小個人,氣勢倒是挺足,氣勢洶洶的沖馬場負責人叫。
「立刻拉走!」趙澤君一揮手。
牛石頭氣呼呼的瞪了趙澤君一眼,想說什麼,又不敢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人把馬拉走,嘟著嘴,低下腦袋,用腳和地上的沙子較勁,在沙地里碾出一個坑。
「呦,本事漸長,會挖坑了。」趙澤君蹲在他面前,拍了拍他腦袋,笑呵呵的問:「知道自己錯了,準備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牛石頭眉頭皺得和麻花似的,苦著臉說:「乾爸,你讓他把馬拉回來好不好?我求你了。」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要自己騎馬?」趙澤君問。
「我,不能說。」牛石頭嘟著嘴搖頭,「反正我要學會自己騎馬,不然沒面子。」
「怎麼沒面子了,是不是誰笑話你不會自己騎馬?」趙澤君朝四周看了看,誰他媽這麼缺德,這麼點大的孩子,自己能騎馬嗎,差點出事。
「沒人笑話我。」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