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這個仇,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報的。」一黑風提到傅廣延,許山眼睛瞬間就變得通紅,雙拳緊握,滿腔的不甘與仇恨。
「沒有切實的證據,陛下不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黑風搖頭,隨即開口道:「為今之計,只有先離開府城,將傷好了,再做其它的打算。」
許山平息了下情緒,苦笑一聲道:「可如今的府城算得上是銅牆鐵壁,靈尊大人您修為高深,怕也是沒辦法將我帶出去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留在這。那位大人應該不會想到,我會去而復返,留在這家客棧里。」
黑風想也沒想的拒絕,「你如今的狀況,沒有人照看根本不行。我明日就要離開了,不可能留下來。請外人來照顧,那更是天方夜譚。」
「靈尊大人的好意,許山心領了,可我……」
許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很快便被黑風打斷,「不必再說。我心裡有數。到時候,你只需要聽從安排就行。」
「……既如此,便勞煩靈尊大人了。」許山面帶感激,抬起有些無力的手朝黑風行了一個禮,低頭的瞬間,眼底閃過一絲暗光。
趙芸將放出的一絲靈力收回,面色黑沉——這個許山,明顯就是在以退為進。黑風卻也像沒長腦子似的乖乖上當!說得好聽,什麼心裡有數?什麼你只需要聽從安排就行?若是真的心裡有數,之前他就不會跑到她面前來開口讓她幫忙!
心裡十分煩躁的抓了抓頭髮,趙芸心裡惱怒。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她做不到。黑風的堅持,她很理解,但不能苟同。
許山是什麼人?朝廷欽犯!手上沾染的無辜之人的鮮血有多少,只要瞧瞧城門口張貼的通緝文書就知道。這樣的人,為了目的,能夠不擇手段。她不排斥這樣的人,換個角度來看,她甚至覺得讚嘆與佩服。但也僅止於此,要讓她甘心成為他的踏腳石,那是不可能的。
趙芸看得明白,黑風不去聯繫百花坊,顯然是顧慮申屠家的立場。無奈他腦子裡忠君愛國的思想太正,心裡的正義感又太強,所以斷不會將許山一個人留在府城。
他之前向她開口,無非是想將人藏在馬車裡,讓她掩護著出城罷了。可他也不想想,發生了前晚上的事後,那位程大人會那麼容易放他們離開?
如今這客棧外邊,到處都是官府的探子,趙芸不相信黑風沒有察覺到。可他依舊那麼理直氣壯的向她開口了,無非是沒有將她真正當作自己人罷了——因為沒有人會願意讓自己在意的人去冒險,無論這人是他的親人,朋友,還是別的什麼。
對此,趙芸並不覺得失望。畢竟,黑風是受了申屠白的命令才前來保護她的,他與她之間並沒有多少交情。不過,看如今的情形,若是不插手幫忙,事情真的會變成她不想看到的最壞的結果也不一定。
手指在桌上輕輕的敲著,趙芸沉吟半晌,才抬頭看向忙著收拾桌子的葉秋與蓮翹,微笑著開口:「想好要買什麼東西了麼?」
葉秋回道:「家裡什麼都不缺,奴婢實在沒什麼要買的。蓮翹沒來過府城,倒想跟去瞧瞧熱鬧。」
蓮翹抿嘴笑了笑,靦腆道:「姑娘,聽葉秋姑姑和常樂哥哥說,府城比咱們豐樂縣要熱鬧千百倍呢,新奇的東西也多。」
趙芸頷首,「這是自然。一會兒叫上常樂,你們三個一起去吧。天黑之前回客棧來就行。」
「姑娘您不去?」葉秋愣了下,疑惑的開口。之前看趙芸的意思,是要一起出門的。怎麼吃個飯的功夫,這主意就改了?
「我就不去了。葉秋你取十兩碎銀子帶上,若看上什麼順眼的小玩意兒,也好花用。」趙芸搖搖頭,指著一旁的包裹對葉秋吩咐道。
「奴婢三人都出門,姑娘身邊沒人照顧怎麼行?一會兒還是讓常樂帶著蓮翹出去,奴婢留下來伺候您吧?」葉秋不贊同的開口,徵求趙芸意見道。
「不用。」趙芸搖頭,拒絕葉秋的提議。
葉秋還想開口,抬眼瞧見趙芸不容拒絕的神色,又把話給吞下去,頓了下,便沉默的點頭應下。
不一會兒之後,房間裡,只剩下趙芸一個人。她神色不明的低頭摸了摸雙腕間青翠欲滴的青妖,從包袱里拿了件利落的男裝換上,頭髮也用方巾包起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