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與我何干?」趙芸抬頭,十分淡漠的開口。
黑風面色一頓,直直的盯著趙芸沉默半晌,才緩聲問道,「你真的不願幫忙?」
「商人重利,風險極高,卻毫無回報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趙芸垂下眼,唇角微微抿起,那姿態,顯得十分市儈,「還有,師傅派你來,是讓你保護我,而不是讓你來給我招惹麻煩的。黑風,你的本分,請你牢記好。」
黑風沉著臉,神色不定道:「我的本分,我自然記得。不過,這次回去之後,我會請求家主給我換一個任務。你既是靈師,等級也不低,何必要我來保護?」
「隨你。」趙芸笑了笑,一臉的漫不經心。黑風的本事是不錯,但太有主見了。這樣的人適合管理別人,而不是被人管理。讓他來當護衛,也太屈才了。
黑風沒想到趙芸聽到他要離開的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心情更糟糕,他從未被人如此嫌棄和不在意過!雙手抱拳,黑風周圍的氣壓極低,「既是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話,黑風也不去瞧趙芸的反應,直接閃身消失不見。今天他就不該來,前天晚上她的表現,就說明了一切。他與她,就不是一路人。
許山雖然醒了,但因為傷勢過重,失血過多,只能臥床休息。吃喝拉撒,都得有人照看著,還要防止他被外人瞧見,露了蹤跡,真是一點兒都大意不得。
為了方便,黑風就將人安置在客棧里,離趙芸的房間並不遠。他從窗外閃身進屋,許山聽到動靜,睜開眼就瞧見他,神情有些激動,「靈尊大人!」
「躺著,別動。」黑風聲音低沉,帶著說不出的威嚴。
許山聞言,果真不動,但雙眼還是緊緊盯著他,語帶感激道:「多謝靈尊大人出手相救,許山感激不盡。此生甘做牛馬,供大人驅遣。」
「你不用如此,我救你,不過是為了知道更多的真相。」黑風被趙芸的態度弄得心情不是很好,聽得許山又重複之前的話,心裡不由得有些不耐煩。
許山慣會察言觀色,聞言也不惱,只蒼白著臉笑了笑,「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靈尊大人救了我一條命,這是事實。我許山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恩和怨我分得很清楚。」
黑風沉默的瞥了許山一眼,隨即開口問道:「傅廣延通敵賣國,你到底有沒有具體的證據?我要聽實話。」
「沒有。」許山苦笑著搖頭,「若是有證據,我許家一門何至於落到如今這步田地?當日確實是湊巧了,才聽到了他與槊國奸細的談話。」
「他們都說了些什麼?之前問你,你都不願意開口。可如今,我必須要知道全部的真相,才能決定下一步的計劃。」黑風皺了皺眉,開口追問。沒有趙芸的幫忙,他一個人要將傷勢極重的許山平安帶出府城,可行性並不高。
當夜在那個程大人面前,他並沒有隱瞞姓名。只要他去查,他的身份就昭然若揭。自然,他身後的申屠家必然受到關注。本來想要百花坊幫忙將人送去豐樂縣的計劃就不可行了——申屠家雖然家大業大不怕麻煩,但也不能明著與朝廷做對。畢竟,許山是朝廷懸賞捉拿的欽犯。
可若是不救,許山在府城待著,遲早會被程大人他們找到。到那時,怕是命就保不住了。更何況,許山透露出來的消息,讓人不得不在意與關注。
許山看了黑風一眼,猶疑了下,才略帶沉重的開口道:「槊國,有意在今年挑起爭端。」
「果然……」黑風面上露出一些瞭然的神色,隨即面色沉凝道:「槊國最近幾年一直有些蠢蠢欲動。無論是陛下、朝堂上的官員,還是平民百姓都知道,我們與槊國之間,遲早有一場仗要打。只是,我沒想到傅廣延這個堂堂的朝廷的一品大員會被對方收買!」
傅廣延深得皇帝陛下信任,傅家在朝廷上頗有分量。再加上,傅家出了兩名天分極高的年輕靈師,在錦國靈師界,也頗得看重。這樣大好的家族前程,黑風不明白,傅廣延為何要背叛。錦國與槊國是世仇,他就算到了槊國能得到更多,日子也不會比現在更好過。
「我當時也十分震驚,所以才會不小心露了痕跡。雖然沒被當場抓到,但事後,他很容易就查到了我頭上。沒過多久,我許家滿門,便遭了殃。如今,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