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芸在家風風火火賣花、買地、蓋房子;趙麒和趙麟哥倆在府城一路過五關斬六將,考過府試、院試,也終於獲得了秀才的功名。
「瑞之兄,恭喜再奪案首。」陸奉安高舉著酒杯,大聲祝賀道。
宋君賀也笑吟吟的站起身,附和道:「君賀早知瑞之兄大才,如今連奪縣試、府試、院試案首,可不就是最好的明證?為慶賀,當飲此杯。」
趙瑞之聞言,也端著酒杯站起身,向兩人回了一禮,「奉安與君賀的美意,瑞之領了。」說完,舉杯飲下。
宋君賀也跟著仰頭喝乾杯中之酒,難得意氣風發:「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如今,得中院試,有秀才功名在身,也才是這千里之行的第一步。不過我相信,總有一日,我等能金榜題名,狀元及第!」
「宋兄說得好!」蔣碧成揚聲贊道,閃亮的雙眼裡面是掩不住的憧憬和火熱。他舉杯,雄心勃勃:「麒哥、麟哥,陸兄,為前程錦繡,共飲一杯!」
宋君賀再舉杯,朗聲笑道:「好,共飲此杯!」
趙家兄弟和陸奉安對視一眼,無奈的舉杯又喝了一口。
酒的辛辣,讓陸奉安皺了皺眉,他放下酒杯,瞧了宋君賀與蔣碧成一眼,搖頭:「他們倆怕是醉了。」
「嗯。」趙麒點頭,臉上的表情是放鬆的。
趙麟自知酒量不好,每次都抿一小口就罷手,倒還清醒。此時聞言,不由得恍然,「原來是醉了。怪不得宋大哥比往日……豪放許多。碧成也瞧著比往日更有鬥志。」
「君賀一高興,便喜歡飲酒。偏他的酒量不好,兩三杯便會醉。醉了也不發酒瘋,就是話會變多,言談舉止比清醒時更灑脫不羈。可惜,醉酒時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他是一件也不會記得。」陸奉安好笑的搖著頭,走到宋君賀面前,將他手裡的酒杯收走。
宋君賀轉過頭看他一眼,皺眉,「奉安?」
陸奉安抬了抬下巴,陳述事實道:「你醉了。」
「哦?」宋君賀好像很困擾似的,想了半晌,他優雅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頷首道:「既是這樣,那便送我回去吧。」
說完這句,他竟是眼睛一閉,靠在椅子裡睡了過去。
趙麟看得目瞪口呆,宋君賀一貫翩翩有禮,沒想到這醉酒了,還是如此斯文!
趙麒對此也有些驚訝。陸奉安回頭對兩人攤了攤手,一臉無奈,趙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嗝,宋兄這是怎麼了?」蔣碧成東倒西歪的湊過來,瞪大眼睛問道。
趙麟拍了拍頭,趕緊上前將他拉住。陸奉安不說,他還沒注意蔣碧成也喝醉了,此時見他一邊打酒嗝,一邊東倒西歪的,哪裡還能放任他湊到宋君賀身邊去?
「兩人都醉了,外加時辰也不早,咱們這就回客棧吧!」陸奉安架起宋君賀,對趙家兩兄弟道。
趙麒點頭,看了眼嘟嘟囔囔的蔣碧成,皺了皺眉,「換我來吧。」
趙麟擺手,「不用,我還拉得住他。」
趙麒不太習慣與人勾肩搭背,趙麟既然說能應付得來,他也就不插手了。
陸奉安架著宋君賀,趙麟拉著蔣碧成。趙麒去櫃檯結賬,又去外邊找了輛馬車。
一行人安安穩穩的回到了客棧,吩咐掌柜的叫來夥計安置了兩個醉鬼,煮上醒酒湯,三人就準備各自回房。
掌柜突然想起一事,喊住三人,「少爺,趙公子、小趙公子。李大人府上今日送來請帖,邀您三位、宋公子和蔣公子明日過府一敘。」
趙麒和陸奉安臉上閃過狐疑,從掌柜手裡接過各自的請帖,打開看了眼,都若有所思的沉默下來。
趙麟看了自己的那份請帖,不解的轉頭對兩人道:「按例,宴請新晉秀才的宴席昨日便已吃過,知府大人該說的也都說了,現又邀我們明日過府,是何用意?」
趙麒合上請帖,垂眼道:「多想無用,知府大人的用意,明日去了便能知曉。天不早,歇息吧。」
「瑞之兄說得在理,麟弟不用憂心。」陸奉安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拍了拍趙麟的肩膀道。
趙麟瞧了眼自家兄長,又瞧了眼陸奉安,總覺得兩人有什麼事瞞著他。
第二日,知府府邸,陸奉安遞上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