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確定這曲子能行?」看著劉宇凡笑咪咪地遞過來一張譜子,陳思穎只掃了一眼,就有些遲疑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劉宇凡看著陳思穎的樣子,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卻故意不說,只是裝糊塗。
「那個~~會不會太簡單了點兒?」畢竟是人家費勁寫出來的,陳思穎可不好意思打擊他的積極姓,可這曲子,也實在是,太「簡單」了。
甚至於,說簡單都輕了,在陳思穎眼裡,這曲子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簡陋」。
以她可以輕鬆拉出《豫北敘事曲》和《戰馬奔騰》的水平,看這首曲子,簡直有種大學生做小學算術題的感覺。她不明白,以劉宇凡的作曲水平,為什麼會給她寫這麼一首沒有一點技術難度的曲子。
「簡單?」聽了陳思穎的話,劉宇凡笑了笑,隨即搖了搖頭,說道:「師姐,你覺得它簡單嗎?我覺得一點兒也不,你看,你還沒試過呢,怎麼就知道這曲子簡單?主席教導我們說,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嘛。」劉宇凡笑著說道。
「試?就這曲子還用試?伸手就能拉得出來。」看著劉宇凡在那裡故作神秘狀,陳思穎有些好笑地說道。不過畢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既然他說要試試,那便試試吧。誰讓自己的作曲水平太菜呢,真要讓她寫,估計連這麼簡單的曲子都寫不出來。
將譜子擺在譜架上,陳思穎拿出二胡,調了調音,隨即照著上面的旋律就拉了起來。
「不對不對,太快了,再慢一點。」只聽陳思穎拉了一個開頭,劉宇凡便立刻出聲糾正道。
「恩,這裡的音要拖一些拍子才有味道,對,要有『甩出來』的感覺,不要太直。」
「這裡的音要強,要把音頭拉出來,對,情緒要激烈一點兒。」
……
一邊聽著陳思穎的演奏,劉宇凡一邊出聲糾正道。這首曲子他曾經聽了無數遍,記得其中的每一個細節,像這種慢曲,一個地方的指法用得不對,就出不來味道,最是考究功夫了。
第一遍,在劉宇凡的不斷「搗亂」下,陳思穎拉得並不流暢,不過她很快便發現,這首曲子,似乎真的不是那麼「簡單」。
等到第二遍的時候,陳思穎已然將簡單的旋律熟記於心了,她開始按照劉宇凡說的那些要點去演奏,這一拉不要緊,等到感覺到那種味道的時候,陳思穎的心裡立刻驚訝起來。
自然,曲子是極簡單的,但是,在那簡單的旋律里,卻充滿了無盡的「故事感」,那縷若有若無、似淡還濃的愁緒,簡直如同實質般,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心。在這之前,她也曾經拉過一些流行類的歌曲,但卻沒有一首曲子,能夠帶給她這麼強烈的感覺。幾乎是瞬間,她便喜歡上了這首曲子。
一連拉了好幾遍,陳思穎竟然是欲罷不能。等到劉宇凡示意她可以停下來的時候,她竟然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呵呵,師姐,先別急,這曲子,要配合上鋼琴的伴奏,才更有味道。」劉宇凡說著,轉身向琴房的鋼琴走去。
劉宇凡給陳思穎寫的譜子,是總譜。一個大大的括線,連接了三條旋律,最上面的是二胡旋律,而下面兩條,則是鋼琴伴奏的旋律。因此看著這份譜子,陳思穎可以很輕鬆地找到和鋼琴配合的感覺。
隨著劉宇凡的雙手觸鍵,一陣空靈的、如同漣漪般的琴聲響了起來。
琴聲不是很連貫,中間留了許多白,但這卻讓琴聲變得更有味道,似乎那琴聲里,帶了無窮的回憶和感慨,引人遐思。
輕柔的引子過後,陳思穎皓腕輕拉,一陣悠長的二胡之音響起,似是帶著無盡的愁緒,在若有若無的鋼琴背景伴奏下,勾勒出了一幅回憶般的畫面……
一曲拉罷,陳思穎滿足地嘆息了一聲,整個人兀自還沉浸在琴聲的意境裡。直到劉宇凡出聲打斷,她才回過神來。
「怎麼樣,師姐,這首曲子,還滿意不?」劉宇凡看著陳思穎臉上的神情,就知道答案了,不過他卻故意不說出來,而是開始逗她。
「滿意,太滿意了!劉大作曲家,有時我真是奇怪,你說你這腦子是怎麼長的呢,居然隨便寫一首曲子,都這麼經典。不過我就納悶了,你說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怎麼就能寫出這麼深刻的曲子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