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是香港的流金歲月,世界金融中心開始形成,新貴崛起、秩序初建,黑幫日益擴張,商機俯首可拾,每個人都在尋找自己的機會,早晚皆是。一筆閣 www.yibige.com
這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壞的年代,一切都欣欣向榮,也在黑暗中掙扎不休。
夜幕降臨,九龍大街小巷的霓虹燈閃爍不停,亮起的紅黃燈箱釋放著城市的,無數艷女撲著厚厚的粉底站立街邊,目光游離。
九龍城衙前塱道米亞咖啡館裡,兩個年輕人正相對而坐促膝密談。
「自從羅少死後,你還是第一次請我出來,有事?」
「邁克,你父親和叔叔都去了英國,現在一定很忙,可你真的就眼看著那小子回港後春風得意?」
「灤雄,這段時間我確實很忙,電力、酒店、財務公司一攤子事忙得我暈頭轉向,可我沒有一天不關注他。從他回到香港,深陷泥潭的報社居然在他手中起死回生,想先真是打蛇不死。你也不賴嘛,背靠商團四處出擊,風光得很啊。說吧,叫我出來有指教?」
「瞧你說的,我敢指教你?我是看那小子來回折騰心裡不爽,不就是嘴裡蹦幾句『藍海戰略』,很多港商就成立『藍海研討會』;跟猴子一樣扭扭屁股他麼的還成了『領時代先河』;動幾下筆桿就成了『文壇宗師』,就他也配?」
「他配不配不是你我說了算,你能怎樣?拿槍崩掉他?」
「可以的話,我已崩他無數次了。」
「你就那麼恨他?為什麼?」
「我覺得羅少的死跟他有關。」
「不是傑本人幹的麼?」
「說是這樣說,可真相未必就是。你呢,不恨他?」
邁克腦海里再次浮現那個夜晚的撲朔迷離,長吐一口氣道「恨,當然很,可有什麼辦法?」
劉灤雄好整以暇地說道「多想想,辦法總是有的。」
邁克笑道「我就知道你有想法,說吧。」
「他的立業之基是報社,前段時間我們沒有落井下石確實失策。如果我們從報社和他個人聲譽兩方面施以全方位打擊,看他怎麼騰挪。」
邁克來了興致,放下咖啡杯催促道「繼續。」
「《東方日報》的吳老闆被逼出走,他弟弟必然不會服氣。我們聯合《東方日報》明里吐髒水暗則收羅不法證據,明里大張旗鼓收購,暗則蠱惑報社職員,總會讓他手忙腳亂亂中出錯。」
邁克沉吟道「可以,這是報社,個人聲譽怎麼做?」
「聽說他已退出歌壇淡出銀幕,我們就說他前期都是篡名抄襲譁眾取寵,如今江郎才盡無能為力只好退出歌壇和影壇。就連他跳的那個舞蹈都是拾人牙慧,要不怎麼只會那兩招再沒有新樣式出來?」
「這有用嗎?」
「當然有用,把他名聲搞臭後我們再用黑招噁心他。當他覺得生無可戀的時候,我們就開香檳慶祝。」
邁克豎起大拇指贊道「灤雄,真沒想到你這麼毒。」
「我是因人而異,對朋友從不這樣,真的。」劉灤雄認真地說道,表情異常誠懇。
離此不遠的龍崗道名典咖啡館裡,也有兩人窩在一角竊竊私語。
「你瘋了嗎?如今廉政公署正鋪開大網,狗仔隊兩眼賊亮,你還敢單獨約我出來?」一人戴著旅行帽,鷹隼般的兩眼寒芒畢露,正是接機那天站在陳志超前面的副處長。
「岳處長,我哥臨走前叫我遇事找您商量。我就想問您一句,此事就這麼算了?咱兄弟倆出生入死奔波來去,最後竟被一個毛頭小伙苦苦相逼,我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小珍,你以為我沒出過招嗎?當天下午我喊了幾家晚報圍攻,沒想到這小子精明得很,得到了岑文修的支持,不但脫困還讓那幾家晚報元氣大傷。」
馬小珍默然半晌才建議道「要不咱們給他來招無中生有?」
岳處長眯著眼睛沉吟道「你是說栽贓陷害?」
「對,我叫兩個手下帶幾包白粉去他住處,然後你喊人上門搜查。一旦證據確鑿,我不信他不死。」
「倒是可以考慮,對了,你來時沒人跟蹤吧?」
「放心,我暗中布有保鏢反跟蹤,
第二十六章九龍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