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要抓客氏一家嗎?客氏可是先帝的乳母呀,您這樣抓她一家,別人會怎樣看您呢?可能會說皇上您的壞話呀,要知道先帝剛去世一個多月,您這個先帝的弟弟就要對他的乳母下手了。外面的人會說您連先帝的乳母這樣一人女人就容不下,這樣可是有損您的聲譽呀!」田爾耕裝做不知道這件事的說道。
不過他的話也很有道理,你崇禎皇帝是先帝的親弟弟,剛登基就要對先帝的乳母動手,別人會怎樣看你。要知道就是在民間,一個普通的人對於自己兄弟的乳母也是相當的尊重的,而做為大明皇帝這個天下人的表率卻做出這樣一個嚴重有違孝道的事情,你讓百姓們怎麼想呢?
崇禎皇帝聽到田爾耕的這個問題,鼻子都要氣歪了。好嗎?作為皇帝的親軍的錦衣衛,本來只有按照皇帝的吩咐做事情的權力,是不能對皇帝的決定提出異議的。但現在田爾耕明顯是不把他這個皇帝給放在眼裡,竟然直接把他的吩咐給反問回來了。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臉就象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樣火辣辣的疼,他真想直接命人把田爾耕給宰了。但理智告訴他現在不能這樣做,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趙大人那裡也沒有做好準備。如果現在翻臉的話,可能他會直接死在宮中,而得利的就是魏忠賢這個老賊。田爾耕這樣做很可能就是魏忠賢這個老賊在後面授意的,故意的惹怒自己,他們好趁機動手。
不能上他們的當,崇禎皇帝朱由檢心裡暗暗地想道。於是他的臉色再一次從滿臉通紅的樣子變成了平常的樣子。不過田爾耕那句話卻不能有回答,他朱由檢是個君子,不能讓人在背后里說他沒有人性連自己哥哥的乳母都容不下,乳母一家都已經逃走了,他還要讓人把她們一家抓回來。
因此他花了半天的時間才把自己的心情給平靜下來,然後對田爾耕說:「田愛卿,不是朕容不下先帝的乳母,朕可是聖人之徒,怎麼能這麼不講孝道呢?只不過客氏害死了先帝的孩子,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況且她害死的還是皇家的孩子,怎麼能輕易饒過她呢?」
「客氏害死了先帝的孩子,這事臣怎麼不知道?」田爾耕裝傻充楞的問道。從崇禎皇帝剛才的表現他已經知道這個時候無論他怎麼氣崇禎皇帝,崇禎皇帝都不會對他動手的。
對于田爾耕一再挑戰自己的行為,崇禎皇帝雖然是氣得不要不要的,但想著趙大人還沒有準備好,因此只能忍著。他強壓著心裡的怒火,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回答田爾耕的問題。
「客氏從前裝作給張皇后按摩,趁機讓張皇后流了產,這還不是害死先帝的孩子嗎?」崇禎皇帝問道。
「這個事情先帝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是意外。就我們大明現在的條件來說,這個事情是沒辦法避免的。幾乎每個女人在懷孕時都有流產的可能,相反如果懷孕的婦女在感到不舒服時,有人給她按摩的話,她就有很大的可能避免流產,從而保住這個孩子。當時客氏給張皇后按摩其實就是這個情況,不過她的努力最終失敗了。因此先帝才說這是個意外。「
」這個事情在當時都已經解決了,怎麼現在又有什麼人把這事給拿出來,這個人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皇上,你可不能上他的當呀!您這樣做可是對先帝的不尊重呀!」田爾耕說著就跪在地上,一邊給崇禎皇帝叩頭一邊痛哭流涕地大聲勸道。看到這個場景,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這兩個的關係是一對好君臣呢!
崇禎皇帝的肺都要氣炸了,他現在感覺到自己把田爾耕給叫過來就是個錯誤,這個閹黨的惡棍真是要把自己的氣死了。本來是讓他來查客氏到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同時也是為了把客氏一家給抓回來。
現在可好,不但什麼事都沒辦成,反而自己是處處落到這個閹黨的圈套里。他的問題一個個自己都不能不回答,否則的話,自己就成了無情無義的卑鄙小人,但一旦回答了他的話,這個客氏也沒辦法再抓了。趙大人讓自己試探魏老賊的計劃也完不成了。
他朱由檢知道皇兄當時對這個事情是有結論的,對於皇兄的這個結論,他當時也是很不理解,但後來太醫的話讓他明白事情確實如剛才田爾耕所言是個意外,但客氏一個賤民能做一宮之主,來管理後宮,還是讓他接受不了。他當時就想,如果自己當上皇帝,一定要把客氏一家給殺死。
第47章 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