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山上的雪終年不化,山上人跡罕至,鳥獸幾乎絕跡,更別談有人敢住到這山上來,因此它還有個諢名,叫做凍冰窟。
傳聞,百年前不寒山上忽然出現了一隻會噴火的飛龍,頭有犄角,眼似蛇目,身披金甲,完全符合古人在書中所著的龍的形象,這是空靈界第一次發現龍的蹤跡。
因此,居住在不寒山腳下的幾個零星小村子便紛紛將龍作為村子的信仰,日日供奉。
起初的龍只在山上睡覺,可漸漸的,它餓了,山上也沒有什麼吃的,為了填飽肚子它只能化身成人,偷走村裡的雞鴨牛羊,並帶到山上烤熟了吃。
這跟它是不是火龍沒有關係,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生的太難吃了。
它吃過一口,還沒咽下去,就全都吐了出來,龍也是有脾氣的好麼!
這種勾當沒幹多久,村民們就發現家裡的牛羊少了,再出去一問,發現家家戶戶基本上都少了不少家畜。
事情一鬧大,就鬧到了定河城的耳朵里,而更為巧合的是,當天夜裡,不知怎麼回事,那條龍忽然發瘋,口吐三昧真火,將不寒山里里外外燒了個遍。
可那火不僅沒有消融冰雪,反而隔山打牛,將山下的村莊燒的一乾二淨,村民死的死,傷的傷,叫苦連天。
這件事最後是以明棋老祖一劍斬斷龍頭,惡龍身死而告終。
當然在定河城藏書樓所有卷宗里,有關這條龍的所有信息皆被鎖入第八層閣樓,此事疑點重重,就連當年的伶舟老祖對此事都諱莫如深。
宮煜一邊扒拉著火堆,一邊聽著溫白胡扯:「大師兄,你這故事該不會又是你算出來的吧?」
溫白害羞地別過臉:「你怎麼知道?」
宮煜:「……」
你要不想想你以前是怎麼忽悠我的?
「所以,我白天看到的那條龍……」聞淵顫顫巍巍地開口,他將自己整個兒都縮成了一個球,就像是一隻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
「是真的。」溫白揚起唇角,面帶春風。
這樣一說,聞淵似乎更害怕了,他回頭小心翼翼地瞅了眼身後正與定河城四弟子薛不聞攀談的崔厘軒,額頭不免冷汗直冒。
他不知道他們在交談些什麼,只能憑感覺推斷,或許是在聊有關那隻龍的事。
「你在害怕什麼?」薛不聞忽然走過來拍了拍聞淵的肩膀。
明明他是笑著的,可聞淵卻總覺得這人看他的眼神總是直勾勾的,不是那種憐惜,更像是看獵物一般的眼神。
正巧此時,宮煜丟掉手中的木棍,抬頭笑吟吟一瞥:「你這是又看上這位小兄弟了?」
薛不聞懶散地往地上一躺,仰頭望月:「我哪有這麼閒啊,況且,我對他這種入門好幾年還是築基的廢物沒什麼興趣。」
忽然就被點的聞淵:「……」
他梗梗脖子,似乎有些不信邪:「我這在我們宗門都算快的了,你們宗門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這倒是點到宮煜感興趣的地方了,畢竟比天賦,他認第二,絕無人敢認第一,溫白雖然天賦也高,但他畢竟只是個輔助,打架全靠一張嘴顛倒黑白。
「不是啊,或許是因為大師兄教的好吧,我們幾個入宗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築基了,以前我還以為山下所有人都跟我們一樣呢,畢竟老季總是說我們是他見過最差的一屆學生。」
宮煜無奈地聳聳肩。
薛不聞點頭贊同:「我記著老季那段時間還總拿後山養的豬跟我們比,他說豬都築基了,我們要是再差下去,那就是連豬都不如。」
溫白笑著笑著也加入了痛斥老季的陣營:「你們這算什麼,我第一次結丹時,老季還抱著他養的大鵝湊到我跟前炫耀,說他的鵝都金丹了,我跟鵝一樣蠢。」
三人嘻嘻哈哈批判完老季後,齊齊將目光落在何奈和聞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