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谷之外有一道界限分明的白雪與裸地的分界線,而此時那分界線內正站著三個人,他們各執不同的神色凝視著快速朝此地襲來的兩抹白影。
薛不聞輕輕地嘆了口氣:「大師兄算的還真准啊,說有客人來,還真有客人來,老何,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有朋自遠方來……」
何奈拔刀答:「雖遠必誅。」
崔厘軒狐疑扭頭看過去:「不是不亦樂乎嗎?難道是我記錯了?」
「你沒記錯,」薛不聞聳肩笑道,「只是我們那兒的規矩就是雖遠必誅,更何況還是不懷好意的朋友。」
幾人正說著,那兩抹白影已然落地,谷里的颯風颳的他們的袍子獵獵作響,眉目間也隱隱散發出一股不容小覷的威壓。
連畫蹙眉:「讓開。」
「憑什麼你說讓我們就讓啊,這龍谷也不是你家開的。」薛不聞笑著回敬一句。
「那也不能任由你們這樣霸占了去!」連畫臉色陰沉,掌心中瞬間便多了兩柄似刀又不是刀,似劍又不是劍的武器。
這武器,在雲庭被喚做「刃」,沒錯,就是取的劍、刀、槍、刺的各一部分組合而成的新武器,好不好用不知道,反正看他們使的怪費勁兒的。
說起這個「刃」,它也有自己的來源,雲庭的創始人其實以前是定河城的某位劍術高超的弟子,後來伶舟霧死後,他便從中作梗,功法能盜走的都盜走了,但那些盜不走設有禁制的,他就一把火燒的一乾二淨。
但他又特別忌諱旁人說他是定河城弟子,於是就自己造了個武器,想以此徹底和定河城劃分開界限。
故此,雲庭弟子的貼身武器又被修真界的修士戲稱為「四不像」。
所以定河城如今虧空並非是他們低調,而是家底早就被人掏空了。
「四不像。」薛不聞臉上划過一抹冷笑,「兒子學老子的還不許老子說,這可沒理。」
「哦不,不是學,應該是偷才對。」薛不聞渾然無覺地繼續補刀,「你們雲庭的功法承自我們定河城一脈,卻又厚著臉皮非得說是你們自己的,當真恬不知恥。」
連畫最討厭的就是旁人說他們雲庭的功法是抄襲偷來的,這分明是他們老祖歷經三個月嘔心瀝血自己創造出來的!
他怎能容忍旁人去羞辱老祖,這斷不可忍!
「胡說!誰會覬覦你們那樣一個小宗門的功法,分明是你們偷學我們的,反而還學不到精髓,我們的功法可都是有據可考的!」
「哈哈,看到沒老何,他破防啦!」薛不聞笑的越開心,連畫的臉就越黑。
最後他實在忍不了了,提著刃就要衝上去,想給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宗門一個教訓,但剛邁開腿就被靈微一把拽住。
靈微淡淡道:「對面三個元嬰,你去送死麼?」
連畫憤懣回頭:「那你怎麼不幫忙?你好歹是化神,打三個元嬰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你太小瞧定河城的元嬰了,」靈微眉梢一挑,唇角勾出一抹弧度,「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敢來攔我們?
普通修士的元嬰就只是元嬰,可定河城的元嬰卻能越境殺人,你與他們根本就不在一條水平線。」
連畫的怒氣瞬間褪去大半:「你為何對定河城如此清楚?」
靈微打了個哈欠,聲線懶洋洋的:「定河城坐落於空靈界最南端,那裡是天道威壓最重的地方,沒有之一,設想,如果你每日都在那種地方生活、修煉,你的境界也將不會是普通的境界。」
一連串的話說下來,連畫的怒氣徹底被扼殺在搖籃里,他雖看不慣定河城,但也不至於為此丟掉自己的小命。
「那你去和他們打。」連畫努努嘴。
靈微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還未開口就聽見空中傳來一道極為興奮的聲音:「哈哈!雲庭的小兔崽子們,你姑奶奶我來啦!」
第42章 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