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蕭蕭,笛音如訴,月明倚欄處,可嘆那思親入骨。
南雁聲聲,青燈古卷,劍舞驚鴻影,卻難掩心中愁緒。
「哎!人真的不能太閒,一閒就亂想。」
林書收起玉笛,站起身來,夜風輕輕拂過衣袖,帶著一絲絲涼意,卻也讓人清醒不少。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不知這一世能走多遠,是執劍破九天,還是如前世那般半途隕落?罷了,明日之事明日憂,今夜且讓我在這清風明月享那片刻寧靜。」
林書輕輕躍下,身形輕盈,落地無聲,轉身便步入屋內,燭光搖曳,映照出他略顯孤單的身影。
桌案上散落著白天領到的玄級功法,旁邊是一盞未盡的茶,茶香裊裊。他坐下,提筆蘸墨,開始在一張宣紙上勾勒起劍勢的軌跡,忽而如潛龍騰淵,忽而似鳳舞九天,一筆一划間流露著不同的意境。
「劍者,心之所向,意之所至……」林書喃喃自語,不多時,紙上已繪就一幅劍氣縱橫的畫卷。
放下筆,凝視著畫中劍影,畫卷之上,劍氣仿佛要脫紙而出。
良久後,林書感到有些睏乏,吹滅燭光,和衣而臥。
夜色深沉,星河長明。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宛如一層銀紗。他閉上眼睛,漸漸地,呼吸變得均勻深長,進入了夢鄉。
***
夢裡,他仿佛又回到了鳳陽郡……
那裡,桃花依舊笑春風,熟悉的街道上,攤販賣力叫賣著,孩童嬉戲打鬧著,鄰家姐姐徘徊在胭脂鋪前,木匠家的大黃狗站在肉鋪前不停地吠叫......
林書穿過曲折的迴廊,來到母親廂房,那裡,一縷柔和的光線透過木窗斜射進來,映照在娘親專注的臉龐上。她手捏銀針,正在親手為他縫製一件新衣裳......
穿過竹林小徑,來到涼亭,外祖父與吳山長老正對弈於石桌之上,棋盤上黑白子錯落有致,兩人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
夢境流轉,林書再次置身在熱鬧的街道上。人群中,楊昭雪笑靨如花,手持兩串糖葫蘆快步走來,輕聲細語,「林書哥哥,給你!」他接過她遞來的糖葫蘆,張大嘴巴吃了一大口,吃得津津有味,一臉滿足。
***
翌日清晨,窗外晨曦微露,鳥鳴聲聲。
林書晨夢方醒,臉上掛著一抹不自覺的微笑,昨夜夢裡的溫暖仍舊縈繞心頭。然而,這份寧靜很快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
「林書師兄,快開門,有急事!」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催促道,那是同門師弟天穆。
林書連忙披上外衣,快步走到門前打開,只見天穆滿頭大汗,神色焦急。
「師弟,發生什麼事了?」
「是碧丹峰的秦懷師兄,他在江陵城遇害了。宗內決定派遣弟子前往調查此事,師尊指定要你也一同參與。」
林書聞言,臉色一沉,眉宇間閃過一絲凝重,秦懷這個名字他是第二次聽到,這人不是雲滄姐姐的六師兄嗎?自己之前與他在靈藥谷有過兩面之緣。
「江陵城...秦懷師兄...」林書低聲重複,隨即看向天穆,「師尊的意思,是要我參與這次調查?」
「正是,林書師兄。師尊讓我傳話給你:本次調查由碧丹峰與靈秀峰聯手派遣的弟子負責,而此次之所以派你一同前去,是為了讓你歷練學習一番。時間緊迫,即刻出發,集合地在宗門山門前。」
天穆說完,匆匆離開。
林書轉身回屋換好衣服,將桌案上的功法和畫卷收入乾坤袋中,深吸一口氣,邁出屋門,朝著宗門山門的方向疾行而去。
一路上,林書思緒紛飛,同門遇害,讓他心中五味雜陳。細想之下,又覺得此事疑點頗多。
第一個疑點,江陵城距離盤古樓僅六十多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