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回來了就這個態度嗎。」
男人自顧自的斟了杯酒,一飲而盡。
「不然呢,要我給你磕一個?你也真是清閒,多少長眼睛盯著你,你還敢外出。」莫鳶在紙上寫畫著什麼,頭也不抬,「東西都準備好了?」
「還差些,畢竟自那以後陽極之體就再未出現過了,只能勉強用數量補足質量。」
「既然如此,我更要勸你少出現在她身邊,我替你遮掩的容易嘛,清白都貢獻出去了。」
順手把筆一扔,莫鳶看著對方幾乎被陰氣給遮擋了嚴實的身形,無奈道:「就算不為我想,也替你和她,你爹娘想想,真要被發現你私底下搞這種小動作,咱們這幾個一個都跑不了。」
「他們春風得意馬蹄疾,不會在意我的。」
蕭瀾托腮,雖然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看不清他做的動作以及神態:「不過經常進出虛空的那個女人好生厲害,竟然重創了那個怪物的分身,雖然力量不足本體的百分之一,但以修士之軀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也是,也幸好她經常進出,所以模仿起來還挺容易的。」
「模仿?又拾起你的劍了?」
「我不會在做劍修了。」莫鳶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手掌,經歷的越多,掌握的力量越強大,過著以往幾乎不敢想像的生活的她,卻不想最懷念的還是初初握住劍柄時的日子。
只是她到底是放棄了自己的道,放棄了自己的劍。
也放棄了自己。
「你確實不用留在這裡的。」蕭瀾看著她,突然開口,「從始至終,祂和它們想要掌控的唯有我,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
許久的沉默。
莫鳶抬頭,看著這四四方方無門無窗,陰暗逼窘的房間:「是啊,我是有其他選擇的。」
「畢竟我是那麼的貪生怕死,為了活命能拋棄一切,而這裡又是那麼的危險,哪怕稍微露出端倪都會被發現處以極刑。」
「可我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呢?」莫鳶笑道,「或許是因為我還想當劍修。」
「什麼」
不給蕭瀾反應的機會,莫鳶伸手以示噤聲:「或許是因為如果就連我都離開了,那你就真的變成孤家寡人,日後行動步履維艱。」
「算是我在報答你吧,當初那麼難的日子,你不也沒扔下我嗎。」
***
蕭清只覺得內心有一團火在燃燒。
她知道這是什麼。
污血盡數從口中噴出,落在地面上,把青石磚地面腐蝕出難看的大洞。
即使在閉關前把體內的散發出邪魔氣息遮掩她真正身份的丹藥取出放在其他房間內,長久下來,她到底也被魔氣侵入了身體,雖然輕微,但卻是無法忽視的存在。
再加上明燭大陸已然成了真正的魔修大陸,玄雷宗即便再怎麼將重要宮殿隔絕,也免不了被滲入魔氣,而蕭清閉關所需的,卻是精純的靈氣。
其實靈氣與魔氣之間的區別並沒有他人想像的那麼大。
畢竟魔氣也不可能脫出靈氣單獨存在,魔氣是基於靈氣存在的,被污染了的靈氣。
修仙界剛誕生時,還不曾有魔修的存在,這種被污染的靈氣對凡人傷害極大,修士遇見這種靈氣也會被污染,導致神智全失,性情大變。
這樣的修士後來被稱之為魔修。
再然後,又衍生出更多分支。
神修,邪修,體修,鬼修。
但這種被污染的靈氣從而何來從未有人發現,就好像突然有一天就憑空出現在眾人面前,然後強行分出了世界的正反兩面。
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正道修士壓著魔修打,眾人眼中天道重視正道修士,對魔修就像是後母,但有一點是誰都無法否認的,整個世界對魔修唯一的偏愛。
魔修可以吸收魔氣,也可以吸收靈氣,但正道修士只能吸收靈氣,魔氣入體多或深了,那麼恐怕就會墮魔。
只能說蕭清身上的好東西還稱得上是多,即使大部分都落在空間裡吃灰,也會淺淺的對蕭清形成一種庇護,減緩魔氣對她的侵蝕。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