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雞儆猴這一招,劉浮生並不喜歡用。
但是玉石礦減產,卻屬於他勢在必行的政策,這是他心中,盤活秀山縣玉石產業布局的,非常重要的一步棋!如果玉石供應量太高,秀山玉就永遠都是廉價玉石工藝品的代名詞,秀山縣也會被壓制在行業的最底層,永遠不得翻身!
見劉浮生提出了「保留意見」,所有人心中全都有些惴惴不安。
他們都見識過劉浮生的手腕,如果縣委和縣政府,乃至於縣常委會都達成了一致意見,就算他們全都反對,那也是無效的!
會議結束之後,幾乎所有礦業局的領導,都來到了主管礦業的副縣長,盧冠宇的家中。
「盧縣長!這件事你不能不管啊!玉石礦要是真減產了,縣裡肯定會出大亂子的!」
「那些礦主不會答應,肯定會鬧!事情鬧大了,劉浮生有靠山,最多拍拍屁股走人,背鍋受處分的,還是咱們啊!」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全都在訴說著利弊。
盧冠宇一直陰沉著臉,最後一拍桌子:「你們都別說了!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裡想的是什麼?那些冠冕堂皇的廢話,留到會議上再說!真格的,你們都收了這些礦場的錢,誰都不敢動,也捨不得動,對嗎?」
所有人瞬間全都安靜了下來,低著頭不敢說話。
盧冠宇冷哼一聲:「你說說你們!當官是為了發財的嗎?你們把國家和人民交給你們的信任和期望,扔到哪裡去了!你們不覺得羞恥嗎!」
不少人的臉都漲紅了。
有人試探著問道:「盧縣長,難不成您也支持,減產?」
「我當然不支持!」盧冠宇搖頭說道:「玉石礦是咱們秀山縣的支柱產業,礦場因為減產倒閉了,會連帶著損失多少的稅收?讓多少人失業?咱們縣又要增加多少返貧的人口?這個劉浮生,簡直就是在亂搞!瞎胡鬧!」
聽到這句話,眾人頓時全都放心了。
「盧縣長說的太對了!劉縣長還是太年輕,做事根本不考慮後果!他也就是運氣好,才能取得了一點小小的成績!真正論起治理和管理,還得是我們盧縣長啊!」
「就是就是!一個小毛孩子而已,要不是市委谷書記給他站台撐腰,他能當上這個縣長?要我說,常務副縣長的位置空缺之後,就應該盧縣長頂上來,別人都不夠資格!」
一片恭維和馬屁之中,盧冠宇眯了眯眼睛,沒有立即表態。
有人趁機說道:「盧縣長!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大家都舉雙手支持,你就大刀闊斧的干吧!」
盧冠宇終於吐出一口氣,點頭說:「你們放心,這件事是肯定不能讓劉浮生做成的!只不過,我也只是個副縣長,說話的分量不夠!」
「那怎麼辦?」有人急著問。
盧冠宇笑道:「我分量不夠,當然就要去找分量夠的人了!你們先回去等消息,我這就去找徐書記!至少不能讓徐書記,再向劉浮生妥協了!」
秀山飯店,劉浮生的房間。
秘書周曉哲敲門進屋,匯報說:「縣長,果然如同您預料的一樣,散會之後不久,礦業局的那些人,就全都去了盧副縣長的家裡,好久之後才出來!您怎麼知道,他們會這樣的?」
「這不難猜,因為我動了他們的蛋糕。」劉浮生淡淡笑道。
周曉哲皺眉:「可是,之前盧副縣長,一直都是站在咱們這一邊,支持您的啊!」
劉浮生點了一根煙,看向窗外夜色中的秀山縣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利益,當領導與他的利益相一致的時候,他會拼命效勞,比如教育局的郝長發。但當領導觸動了他的利益,他也會反抗甚至背叛,比如盧冠宇如果我猜的不錯,現在盧冠宇,已經去徐光明那裡了吧?」
周曉哲欽佩的點頭:「您說的沒錯,我是看著盧副縣長,把車開進了徐書記家的小區如果他和徐書記聯合起來的話」
「那好哇,我要殺的雞,就有現成的了。」
沒等周曉哲把話說完,劉浮生便笑著說道。
徐光明的家,是一個上下兩層,裝修豪華的複式。
這種房子,在秀山縣已經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