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宇呵呵一笑,隨後拿起公道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喝了一口茶湯說:「聽聞奉遼省的原省委專職副書記,曾經請劉書記喝過茶,據說那位書記對茶道極為擅長沒想到,劉書記也很會選茶。」
金澤宇兜了一個大圈子,最後把話題落在「很會選茶」這四個字上,顯然也是在提醒劉浮生,自己手裡有貨,夠資格坐在你對面喝茶。
劉浮生笑道:「金秘書顯然也是深諳此道的人,不過這茶,究竟什麼地方不錯呢?是大眾口味,或者別具一格?金秘書能不能喝出來?又能不能說出來?」
金澤宇心中暗嘆,在打機鋒這方面,劉浮生也是箇中高手啊,僅僅一句話,就再一次把自己給敲打了。
劉浮生顯然是在問金澤宇,他手裡的材料夠不夠分量。
金澤宇想到這裡,索性不再打機鋒,繞圈子了:「劉書記,實不相瞞,我來見您就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不過,我跟唐市長很多年了,彼此之間也有些感情,殺傷力太強的材料,我也不適合爆出來,還望劉書記可以見諒。」
劉浮生點了點頭,把茶盞中的茶葉,倒在茶台上說:「這茶不怎麼樣,喝著索然無味,可惜,我本想請金秘書喝點別具一格的好茶,如今看來,倒是有點掃興了。」
金澤宇微微一皺眉:「劉書記覺得,什麼樣的茶,才算別具一格呢?」
劉浮生笑道:「我說出來而金秘書無法理解的話,豈不是更加敗興了?」
金澤宇笑道:「劉書記是領導,我只是個小秘書,我來與領導喝茶,又是客人,自然要客隨主便,以您為尊,只要我懂的,就一定知無不言,畢竟領導高興了,我的退路才能寬闊一些啊。」
劉浮生問:「你和唐市長那麼長時間的感情怎麼辦?」
金澤宇苦笑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們有感情不假,但您已經把態度,表達的這麼明確了,我再不識抬舉,那就等於自掘墳墓了。」
劉浮生聞言,點了點頭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金秘書倒也算得上俊傑」
金澤宇連忙說道:「感謝劉書記的誇獎,我愧不敢當啊,其實您之前對我說的,關於國家安全局的事情,讓我心中非常震撼。」
「我人微言輕,但心中也有民族大義,如果說,你們只是因為名利而爭鬥,我今天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可他做了有損於民族大義的事情,哪怕是知遇之恩,我也只能選擇,站在人民這一邊了。」
至此,金澤宇把他來找劉浮生的理由,全都吐露出來了。
於公於私,都說得過去,一邊是不想背叛國家和人民,一邊是給自己找一條,能夠全身而退的路。
如此一來,合情合理,任誰都不會,再有什麼懷疑了。
劉浮生說:「行,咱們談談茶葉吧,金秘書手裡,有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茶葉嗎?」
金澤宇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安全局那件事,我在唐市長嘴裡,聽到了另一種說法。」
「唐市長跟別人打電話說,國家安全局派人來撫遠市調查,並不是為了劉書記經手的海外間諜案,而是調查礦山坍塌案也不知道,您跟唐市長的消息,誰真誰假。」
劉浮生用手指頭,敲擊著椅子的扶手說:「這個情報很有趣,還有下文嗎?」
金澤宇目光閃爍,他說出這麼重要的事,劉浮生居然還能表現出,漠不關心的態度?
金澤宇想了想,再次開口道:「不知劉書記,想不想知道,為何最近國內的媒體,紛紛炮轟撫遠市?」
劉浮生呵呵一笑:「如果我沒猜錯,這些媒體,應該都是唐市長安排的吧?唐市長先讓政法委的盧副書記立案調查,關於四海集團的案子,再通過種種渠道,將這件事散播出去,他希望通過媒體向我施加壓力,甚至引起國家高層的注意。」
「唐市長判斷我跟礦山坍塌事件有關,想通過這一系列的動作之握於死地退一步說,即便最後調查得出了礦山坍塌事故與我無關,經過輿論的洗禮,我的名譽和我在撫遠市的影響力,也都會大大的縮水,那時,撫遠市的話語權,就要落在唐市長的手中了,而我劉浮生,從此往後就徹底淪為配角,只等任期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