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劉浮生打電話的人,正是唐少豪,他雲淡風輕的說:「確實久違了,你似乎早就知道,我要來潮江地區了?」
劉浮生說:「這麼大的事,我肯定知道呀,畢竟潮江市所有的民間組織,都需要在市委市政府報備嘛,現在我應該稱呼你為唐副會長吧?」
唐少豪沒有因為劉浮生的挑釁而動怒,他平靜的說:「一個稱呼而已,劉書記想叫什麼就叫什麼吧。」
劉浮生哈哈大笑:「唐會長說的對,其實我挺懷念和你一起搭班子工作的日子。」
唐少豪問:「劉書記有沒有時間,出來坐坐,聊聊天?」
劉浮生笑道:「老朋友到潮江了,我哪有不見的道理?」
「好,那我們不見不散。」唐少豪說出時間和地點,然後掛斷了電話。
劉浮生收起手機,對秦光和沈青青說:「沒辦法,盛情難卻,我先走了,這邊有什麼情況,我們隨時電話聯繫。」
等他離開之後,沈青青問秦光:「秦組長,剛才和劉書記通話的,應該是唐家老三,唐少豪吧?」
秦光笑道:「沒錯,劉書記在電話里都說過了,他們曾經一起搭班子工作。」
沈青青的臉色有些難看:「世家子弟真快活啊,他犯了那麼大的錯誤,搖身一變,就混到了相關職務,相比之下,平民百姓出頭的機會,可太少了。」
秦光說:「是啊,古往今來,都是這樣,咱們這個時代,已經是對貧民百姓最友好的時候了,百姓容錯率低,就要保守一些,儘量不要犯錯。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自己的賽道上,擁有取得成績的機會。」
沈青青笑道:「秦大哥說的,可謂金玉良言,以後我也得儘量小心點咯。」
唐少豪約劉浮生見面的地方,是潮江市一座很著名的茶樓。
歐美同學會潮江分會,就設在這座茶樓的旁邊。
劉浮生走進包間時,唐少豪正在獨自泡茶,兩人見面,相視一笑,不像曾經斗得你死我活的對手,反而像是交情莫逆的好朋友。
劉浮生說:「唐會長精神頭很好,還是那麼英俊瀟灑啊。」
唐少豪說:「劉書記也沒變,依舊那麼咄咄逼人。」
劉浮生擺手說:「平易近人還差不多,我什麼時候咄咄逼人了?」
唐少豪給他倒了一杯茶水說:「無論你承認與否,我都覺得,你身上有一股視天下英雄如插標賣首的傲氣,你可能覺得,自己掩飾的很好,但是作為你的對手,我始終覺得,哪怕我擁有頂級的能力和家庭背景,你依然有點沒把我放在眼裡的意思,我真不知道,你的信心從何而來。」
劉浮生笑了笑說:「唐會長絕頂聰明,可是你這種人,考慮問題總是容易腦補,別人稍微說點什麼,你總能想出更多的線索,這很好,也不好少些內耗,多點務實,或許才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唐少豪嘆了口氣:「你這份忠告,我都能聽出警告的意思。」
劉浮生笑的意味深長:「唐會長又過度解讀了,拋開立場,我一直拿你當朋友看待的,所以我說的話,只是忠告,不是警告。」
唐少豪搖頭說:「曾經我也很想和你當朋友,可是立場怎麼能拋開呢?不提你是白家女婿的事,我們思考問題的方式方法,以及對於未來的規劃,也都註定了,不能成為朋友啊。」
劉浮生驚訝的說:「你這番話,似乎大有深意。」
唐少豪點頭說:「你知道的,我並不看好唐家現在選擇的這條路。我認為,我們國家蒸蒸日上,早晚要屹立於世界之巔,西方人並沒有那些走資派想像中的不可戰勝。出賣民族利益獲取的成功,只是曇花一現,後面到了清算的時候,誰都沒有好下場。」
「離開撫遠之後,我一直被幽禁在家裡,這段時間,我思考了很多事情,父親和大哥他們,都想改變我的觀點,而我,為了能重新獲得坐在牌桌上的資格,在表面上,也認同了他們的想法,但是我內心深處,一直都過不去這道坎啊。」
劉浮生聞言,正色回答道:「我很佩服你的見識,無論是對未來趨勢的判斷,還是對父親和兄長毫不妥協,這種事情,一般人絕對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