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澤華說:「爸,如果是別人,我肯定不來驚動您,可是這個劉浮生,他是白家的准女婿。」
「哪個白家?」
謝振奇一直都在軍中,很少關心地方上的事情,即便劉浮生來到潮江,並且做出很多成績,他也都沒有過問,或者說,沒有放在心上過,更不會去調查,劉浮生的背景。
謝澤華提醒道:「燕京白家,白首長現在的級別很高。」
謝振奇恍然道:「原來是個靠著裙帶關係上位的小白臉,這些燕京的紈絝子弟,跑到粵東省想幹嘛?先是唐少英,又來個劉浮生,他們把粵東,當成什麼地方了?」
頓了頓,他有些煩躁的說:「既然是白首長的女婿,面子上總要過得去,你跟劉浮生打個招呼,能說通就說通,如果說不通,我們也犯不上,為了洪承禮和白家鬧個不愉快,洪村嘛,散就散了。」
對於謝振奇這種大人物來說,洪村確實無關緊要。
即便有點香火情,這麼多年也早就淡了,一個村子而已,謝家沒必要,為此大費周章。
如果是平時,謝澤華肯定扭頭就走,今天他卻猶豫著說:「爸,這件事,恐怕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謝振奇有些不耐煩的說:「還能有多複雜?」
謝澤華說:「劉浮生圖謀很大,他針對的不只是洪家,他想改變潮江地區,甚至粵東省的宗族現狀,把基層治理這塊,全都抓在政府手裡。」
謝振奇皺了皺眉說:「這麼做,理論上沒問題,不過,他膽子確實很大」
謝澤華嘆道:「劉浮生到咱們家時,就表達過這個意思,而且他還說了一句話,讓大伯都頗為感慨。」
「什麼話?」
謝振奇有些不滿意,兒子跟自己說話還賣關子。
謝澤華苦笑道:「劉浮生說,入關之後,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太狂妄了,他還想把粵東省,搞的人頭滾滾不成?」
謝振奇心裡,有點不高興了。
謝澤華說:「他只是潮江的市委書記,能不能影響潮江三市,都是一個未知數,更別提改變整個粵東省了當時我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卻沒想到,他破獲縱火案,就要拿洪家開刀。」
「我覺得,劉浮生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潮江的宗族,都知道洪村和謝家的關係,他就是想試探一下咱們的態度,如果咱們不保住洪家,劉浮生肯定會對其他宗族,進行威逼與整改,到時候,他要承擔罵名,咱們家恐怕也要被老百姓戳脊梁骨。」
謝振奇摸索著下巴說:「劉浮生能有這麼大的魄力嗎?你恐怕是想多了,再者,老百姓也戳不著咱們家的脊梁骨,他這個改革,聽上去利大於弊。」
謝澤華正準備繼續說話,忽聽警衛員匯報道:「報告司令員,趙旅長來了!」
謝振奇臉色一沉,想了想還是說道:「讓他進來吧。」
噔噔噔,腳步聲響起,身穿戎裝,身材魁梧的趙秋明,快步走過來,對謝振奇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謝澤華的軍銜與趙秋明一樣,兩人互相敬禮,算是打過招呼。
謝振奇坐在釣魚椅上,沉著臉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趙秋明恭敬的說:「報告司令員,我是向您認錯的。」
「認錯?你把粵東軍區的臉都給丟沒了,認個錯就行啊?幸虧只是一次軍事演習,這他娘的要是真上了戰場,老子手裡最精銳的一個旅,就他媽全都被你小子給糟蹋了!那可是好幾千條人命!你腦袋裡裝的,都是大糞嗎?」
最近這段時間,謝振奇心情很差的原因,就是他帶著粵東軍區的一個旅,去冬日和參加軍事演習,結果吃了一個,大大的敗仗。
這次演習,他們粵東軍區幾乎全軍覆沒,旅長趙秋明更是被人直接活捉,連半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使得粵東軍區,成為了冬日和軍演中的笑柄。
回到粵東省,謝振奇就沒給過趙秋明半點好臉色。
趙秋明心裡,也是憋氣窩火,可他知道,司令員的脾氣更差,所以根本不敢來見司令員,走路都溜著邊兒。
今天如果沒有趙秋偉那個電話,他也絕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