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劉嬤嬤被嚴奎提著一句話不敢說,到了度芳院,進屋就「撲通」一聲,給葉知瑾跪了下來,連聲道:「大小姐,大小姐,老奴聽老夫人吩咐,有什麼事您問老夫人,您就饒了老奴,饒了老奴吧!」邊說邊忙著磕頭。
葉知瑾並未遷怒劉嬤嬤,一來袁娘的確因老夫人才失蹤,二來劉嬤嬤平日待她還算不錯。
她帶劉嬤嬤來度芳院,一是想問問袁娘到底怎麼回事,二來也是告訴老夫,不找到袁娘,此事不算完。
「劉嬤嬤,你一向待我不錯,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你只需告訴我,祖母為何忽然趕走袁娘。」葉知瑾緩了語氣說道。
「大小姐,您就放了老奴吧,老奴實在不知道老夫人為何要這麼做。老奴曾勸過老夫人,府里任何人都能動,就是不能動大小姐的人,可老夫人卻不聽。」劉嬤嬤連忙解釋。
葉知瑾看了劉嬤嬤半晌,又道:「嬤嬤,我相信你說的話,我再問你,父親最近可找過祖母?」
劉嬤嬤連忙點頭,「有,有,侯爺最近來過祥福幾次,不過每次都把老奴趕出屋,不讓老奴聽他和老夫人說話。」
葉知瑾微微皺眉,葉敏才知道老夫人最信任劉嬤嬤,平日去祥福院同老夫說話,從不避著劉嬤嬤,為何現在卻不讓聽了?
「嬤嬤,你且安心在度芳院住幾日,等我找到袁姐,自會放你回祥福院。我會吩咐他們好好招待你,你伺候祖母一輩子,權當休息幾日。」
劉嬤嬤聞言大驚失色,慌忙道:「大小姐,您還放老奴回去吧,老奴可不敢住您這裡。」
葉知瑾微微一笑,「來人,帶嬤嬤下去休息。」
「大小姐……大小姐……」劉嬤嬤還要爭辯,卻被下人拖了出去。
劉嬤嬤出去後,冬兒問:「姑娘,現在怎麼辦?」
「先等等,等羅臾回來再說。」葉知瑾道。
老夫人一向懂得趨利避害,她如今是郡主,老夫人根本犯不上為了個下人得罪她,想來此事多半和葉敏才有關。
葉知瑾忽然想起翟虎前幾日曾來過侯府,心中微動。
難道翟虎已經知道袁娘在她這裡,翟虎想要浮光錦,這才借著送禮登門?而且翟虎那天還因為沒在度芳院招待他,有些惱怒,看來翟虎是想藉機進度芳院探查。
葉知瑾越想越覺得有此可能,否則翟虎一個北越使者,和自己非親非故,為何要無故登門?如果翟虎已經知道袁娘藏在度芳院,為了得到袁娘,去找葉敏才幫忙,這一切就說得通了。葉知瑾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得沒錯。
黃錯時分,羅臾回到度芳院,進屋告訴葉知瑾。
「小姐,侯爺最近有些奇怪,常和高唐一起喝茶飲酒。」
高唐?!葉知瑾一愣,葉敏才雖是偽君子,卻以文人自居,怎麼可能看上高唐這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
高唐為人輕浮,吃喝嫖賭樣樣在行,除了好事,什麼事都做。葉敏才向來看不起高唐這種人,更不用說和高唐一起飲酒,難怪羅臾會說葉敏才近來奇怪。
「他們最近常去長順樓飲酒。」羅臾補充道。
「除了他們兩人,還有沒有其他人作陪?」葉知瑾問。
「有,」羅臾點頭,「我查到除了高唐和侯爺,另外還有一個人和他們在一起。」
「是不是翟虎的人?」葉知瑾信心滿滿說道。
誰知羅臾卻搖了搖頭,「不是。」
「不是?!」葉知瑾瞪大眼,怎麼會不是?翟虎想要袁娘,通過高唐找葉敏才,和葉敏才談交易,葉敏才幫翟虎得到袁娘,翟虎助葉敏才升官,事情不應該是這樣嗎?
「不是翟虎的人,」羅臾又重複了一遍,「我抓了高唐身邊的一個小廝,那小廝說,高唐最近常和二皇子府一名參事來往,而且……」羅臾看了眼葉知瑾,接著道,「我去找那參事,卻發現他今早死在了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