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皇上要留白少爺在京城做官。」宗連又說道。
「真的嗎?」葉知瑾很高興,「如果白駿舟能留在京城做官,那舅舅和外祖往後也不必擔心了。」
冬兒放下手中剛卷好的一捆絲線,問葉知瑾:「姑娘,您真要將那對金鑲紅寶石如意紋手鐲,送給二小姐做添妝嗎?那可是太后娘娘賞下的。」
「那是太后讓我從一批剛進貢的貢品里挑的,不是賞的。」葉知瑾糾正冬兒。
「那也是太后娘娘讓您挑的,那麼好的鐲子送給二小姐實在太可惜了。」冬兒不高興撅了撅嘴。
葉知瑾笑了,「不過一對鐲子而已,你何時也變得這般小氣了?」
春兒邊整理手裡絲線邊說:「二小姐即將成親,如今侯府分了家,也不知其它兩房的人會不會來?」
「二老爺肯定不能來,要來,也只有三老爺一家。」冬兒說道。
「來不了,來不了,全都來不了,三老爺也來不了。」宗連連連擺手。
「為何?」
「這事都忘了告訴郡主,三老爺上個月被兵部派去剿匪了。」
「剿匪?去哪裡剿匪?」冬兒瞪大了眼睛。
「覆宿山。」
「可是山陰縣的那個覆宿山?」葉知瑾問。
「對,就是那個覆宿山。聽聞青州軍在覆宿山附近丟了一批糧草兵器,他們懷疑是當地山匪所為。」
覆宿山山腳下,葉正德仰起頭,手搭涼棚看著眼前綿延的青山。副將氣喘吁吁從他身後跑來,抹著頭上的大汗道:「大人,山陰縣知縣來了。」
葉正德放下手:「有請。」
一名身穿官服,四十左右年紀的男子,匆匆來到葉正德身前,行禮道:「下官參加葉侍郎,葉大人。」
「知縣大人免禮,本官初來乍到,往後還要勞煩大人。」
「下官不敢。」
「大人貴姓。」
「免貴,下官姓李。」
「本官奉兵部之命前來,請李大人同本官講一講這覆宿山的情形。」
「是,大人。」李知縣直起身,接著說道,「覆宿山座落在山陰縣南,山高入雲,屬恆山余脈。又因形似饅頭,本地人又稱它作饅頭山。山下有一泉,名為何家泉,附近百姓都靠此泉飲水種地。」
葉正德點點頭,「李大人再同本官說說覆宿山山匪一事。」
「回大人,覆宿山山匪匪首名叫江隆,他在此盤踞多年,一直占山為王。」
「江隆是何來歷,他為何會選在處此占山?」
「大人,這江隆並非外來山匪,他原就是山陰縣富商,因與前任知縣結下仇怨,殺了知縣全家後才上山落的草。江隆為人慷慨,落草前時常救濟附近窮苦人家,在鄉民中聲望頗好。他上山之後,竟引得很多人去追隨。這些年下來,去投奔他的人越來越多,這才有了如今的聲勢。」
葉正德微微皺眉,「江隆與前任知縣到底有何仇怨?非殺了他全家?」
「下官聽聞,前任知縣看中江隆獨女,想討來做妾,江隆卻寧死不肯。後來,前任知縣趁江隆外出行商,把他女兒匡去占了身子。江隆回來後得知女兒遭遇,一言不發,用了幾天功夫,變賣家中所有田產,而後又選了一天深夜,帶著幾個人闖進府衙,屠了前任知縣一家。」
站在邊上的副將連聲嘆道:「哎呀!沒想到這江隆還是條漢子。」
葉正德看了副將一眼,副將連忙閉嘴。
「江隆在覆宿山盤踞這麼多年,你們為何不去剿匪?」葉正德又問知縣。
「大人,並非本官不想剿匪,這覆宿山山匪約有七八百人,本官無兵無將,只有一幫衙役,實在有心無力。」知縣面露難色。
「那你為何不向代州知府求援?據本官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