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華宮寢殿內死一般沉寂,不知過了多久,趙炫業偷偷看了眼李貴妃,猶豫著開口道:「母妃,其實……其實還有一個人能幫忙,不過……」
「誰?快告訴母妃,只要能救你外祖,母妃可以做任何事。」不待趙炫業說完,李貴妃急忙開口。
趙炫業面上露出難色,又看了眼李貴妃,吞吞吐吐道:「是……是潞安郡主葉知瑾。她能和成王說上話,聽聞在潞縣,她曾代成王抓人,想來成王很信任她。」
「葉知瑾?!「李貴妃一愣,鬆開抓住趙炫業的手,定定看著趙炫業。
葉知瑾,她怎麼能去求葉知瑾?她怎能去求一個她根本看不上眼的人?再者,葉知瑾和她,和李素華,和他們李家有仇,即便她去求,葉知瑾也肯定不會答應。李家出事,葉知瑾幸災樂禍都來不及,自己去求她,只能自取其辱。
「母妃,外祖一案不會很快了結,您若不願,就當兒子沒說過。」趙炫業看出李貴妃心思,說完起身離開了寢殿,留下淚水未乾的李貴妃一個人獨自坐著發呆。
李延下獄,李家被抄,承德侯府里的人也惴惴不安。
祥福院屋裡,葉敏才坐在椅子上同老夫人低語。
「這次李延算完了,李家人全部進了刑部大牢。」葉敏才神情緊張。
他同那些與李延走得近的官員一樣,十分很擔心。他不僅與李延過從甚密,還娶了李素華,相比其他官員,他與李延關係更近一層,他非常擔心李延會牽會連他。
「你不必太過擔心,聽聞李延因私刻金錠才下的獄,此事與你無關。」老夫人出言安慰。
葉敏才神情未見輕鬆,想了想又問老夫人:「母親,您有沒有覺得李延一事,事有蹊蹺?」
「此話何意?」老夫人不解。
「李哲泰在潞縣偷盜金礦,李延私刻金錠。母親,您不覺得二者有關聯嗎?」
老夫人略一沉吟,「你……你是說李哲泰為李延偷金礦?」
葉敏才點頭,「的確,此事怎麼看都有關聯。否則成王為何剛回京就抓李延?而且罪證不容辯駁。李延知法犯法,此次恐怕在劫難逃。」
老夫人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她問葉敏才:「知瑾一直在潞縣,金礦一事會不會與她有關?」
「當然有關!「葉敏才肯定道,「兒子正想告訴母親,聽聞知瑾在潞縣曾代成王去抓李哲泰,不知何故,李哲泰負隅頑抗,被知瑾護衛當場殺了。」
老夫人吃了一驚,葉知瑾竟然殺了李哲泰。
她忽然又想到葉敏才話中關鍵,問:「你……你說知瑾帶人去抓李哲泰?」
葉敏才點頭,「傳聞是這麼說的。」
老夫緊張地抓住葉敏才的手道:「敏才,你想過沒有,成王為何讓知瑾代為抓人?「
「潞縣是知瑾封地,成王當時有傷,讓知瑾代為抓人情理之中。「葉敏才並未多想。
老夫人重重推了葉敏才胳膊一把,急道:「你怎麼這麼糊塗?!成王是什麼人?除了皇帝,成王何時相信過其他人,抓人這麼重要的事,成王竟然放心讓知瑾一個女子去做。「
葉敏才還是不明白,問:「母親到底想說什麼?「
「唉!「老夫人重重嘆了口氣,「你想想,知瑾為何能穿過千軍萬馬運糧回京?後來更是順風順水,青雲直上,做了郡主,這一切都是成王在幫她,成王是她的靠山!」
老夫人一語驚醒夢中人,葉敏才仔細想了想,倒抽一口涼氣,一拍桌子,「對呀!兒子為何沒想到?成王曾當街救過她,還送她回府。她能去蒲州,能封郡主,那都是成王在幫她,難怪她誰都不怕。母親,兒子太大意了。不過她到底何時結識的成王?我們為何絲毫沒有察覺?」
老夫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她從豫州回京後。至於成王為何會幫她,我們不得而知,她從豫州回京後,所有事都瞞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