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的這些想法啊,總是有些特別。」
鄭春明笑著說道。
陳三兩也樂了,「沒辦法啊,這已經是唯一的辦法了。最起碼現在還有些價值,要不然將來就只能把機器當成廢鐵賣了,還得欠上一屁股饑荒。」
「就連咱們的罐頭廠,要不是有松山縣給咱們托底兒,我想的都是直接就放棄就完了。雖然看起來有很大的損失,但是那些職工的工資就是多大的開銷呢?」
「有時候啊,就得及時止損。要不然這個損失,只能會越來越大。跟治病一樣,有些病可以用姑息療法,有很多的病,還真就姑息不了。」
「你的想法,就是咱們縣既然要有所行動,就不妨大膽一些,直接衝刺?」鄭春明問道。
「嗯……,我是這樣的想法。」陳三兩認真的點了點頭。
「別的地區肯定還是會有更多的時間來觀望,擔心的是啥呢?就是政策的反覆。但是我覺得沒啥,大大方方的來就可以了。」
「各方面的信息都告訴咱們,不把經濟搞上去,老百姓的日子就很難好過。但是現在不管做出什麼樣的動作,肯定也是要招來一些非議的。」
「沒辦法,只能讓領導吃點虧了。因為不管誰念叨,念叨的肯定不是下邊的人,而是會去念叨領導。」
鄭春明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小子說話還是這麼的直接。
他自然知道搶占先機的重要性,現如今的黑瞎子嶺生產隊,那就是實實在在的例子。
現在就算是別的生產隊,或者說別的公社再想在縣裡拉出一支工程隊來,那也是不好使的。
因為前邊的先機,已經被陳三兩給搶走了。
你現在就算是再拉起來,頂多也就是撿一些零活,還能賺多少錢啊?
但是陳三兩搶占的可不僅僅是攬活的先機,更是建築經驗的累積。
再加上陳三兩的人脈,將來黑瞎子嶺工程隊走出涼河縣,那就是早晚的事情。
而到了外邊的廣闊天地呢?那可是真正的大有可為了。
其實他也知道為啥縣裡的這些銀行還願意借錢給陳三兩自己張羅買賣,就因為有了黑瞎子嶺合作社這些企業的成功先例。
「領導,今年的種子聯繫得怎麼樣了?」陳三兩問道。
「等著各個公社匯總呢,然後就可以採購了。」鄭春明說道。
「前邊也都聯繫過了,也是付一半、銀行幫忙墊付兩成,完了剩下的三成由縣裡先欠著。等到了收秋之後,再給上就行。」
「然後就是機械一廠的拖拉機,雖然咱們也是可以晚給一些,但是是由縣裡做的擔保。所以呢,到時候也是會跟咱們縣裡直接要錢的。」
「今年縣裡花錢的地方可是真挺多的,能不能撐過去秋後算賬,就看你跟周明折騰成啥樣了。」
「這傢伙……,壓力確實是有點大啊。」陳三兩苦笑著說道。
可是他也知道,在一窮二白的前提下想要發展起來,咋可能一點風險都沒有啊?
只是現在的涼河縣,冒的風險更大一些而已。
現在略微有些後悔,接下來的涼河縣已經走上了風口浪尖。要是再把破產這個事提前給引爆嘍,確實會面臨很大的壓力。
「領導,我小心的問一句,您將來留在咱們縣,基本上沒啥問題吧?」陳三兩問道。
「這個也沒法說,服從組織安排吧。」鄭春明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那我多少放心一些,就怕來個胡亂折騰的。」陳三兩笑著說道。
「目前咱們縣的開局還是很不錯的,中盤穩紮穩打就行,怕的就是來個人指手畫腳的亂折騰。反正有您在,我放心了。」
「先不說這些了,有個事情我也想跟你商量一下。接下來咱們縣裡對於企業的指導,究竟要持續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