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頭一打開話匣子,那是沒完沒了。
邊下棋邊聊,陳峰就坐在旁邊,手裡端個茶缸子,時不時地喝一口,耳朵卻豎得跟天線似的,聽他倆聊。
你別說,有時候聽這兩個老爺子說話能學到不少東西。
耿老爺子那是從槍林彈雨走過來的人,而渠老爺子也是醫人無數,聽他們講起人生經驗,能給陳峰帶來很多啟發。
而這兩個老頭有時說話也像是在刻意提點陳峰,讓他感覺到兩個老爺子對他的一番愛護之心。
而今天的兩個老頭過去的經驗。
耿老爺子突然說:「老渠啊,你有沒有想過去京城逛逛?我那幫老戰友、老同志,一個個都上了年紀,身體大不如前。西醫那邊,藥物短缺,治療條件有限。要是有你這麼個中醫高手過去,他們的病痛肯定能緩解不少,還能再為國家出點力。」
渠老爺子聞言,嘆了口氣:「你這老東西,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咋辦?不去的話,你是不是得把我綁起來,押到京城去?」
耿老爺子一聽,急了:「你這話說的,像是我在逼你。這些年,你確實受了不少委屈,但」
他「但」了半天,愣是沒下文,突然一拍大腿,站起身來說:「得,我沒啥好說的了。這樣,我給你跪下磕個頭,算是給你賠罪,行了吧?」
說著,耿老爺子真就要往下跪。
陳峰一看,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去扶:「老爺子,你這是幹啥呢?使不得,使不得!」
渠老爺子在旁邊哼了一聲:「這老東西,還跟我玩起無賴來了!」
耿老爺子一聽,更不幹了:「我耿某人這輩子就沒耍過賴,從來都是說一不二,軍令如山。今天,我還真就給你跪下磕頭了!」
陳峰連拉帶拽,好不容易把耿老爺子穩住。
這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但那股子倔強勁兒,真不是蓋的。要不是陳峰常年打獵,手上有點勁兒,還真不一定能拽得住他。
「行啦行啦,兩位老爺子,你們就別鬧了!」陳峰無奈地說,「實在不行,我給你們倆磕一個,總行了吧?」
渠老爺子擺擺手:「得了,頭就不用磕了。我去京城也行,但我這個徒弟,你得給我照顧好。」
耿老爺子拍拍胸脯:「放心吧,這還用你特意交代?」
他心想,陳峰可是我外孫,我不照顧好他,還能照顧好誰?
陳峰在旁邊聽著,心裡暖洋洋的。這兩個老爺子,雖然鬥嘴,但關鍵時刻,對他的關心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沒兩天,渠老爺子去京城西苑醫院的事就敲定了。
他這回不僅是去當主任兼副院長,雖然行政上沒太多活兒,但主要是給病人瞧病,還進了保健委,專門給一些大領導看病。
臨出發前,渠老爺子把陳峰叫進房裡,一臉嚴肅。
「師父,有啥吩咐?」陳峰問。
渠老爺子嘆了口氣:「我收你為徒,總得教你點東西。本想慢慢把我這些醫術傳給你,但現在我要去京城了,時間不允許了。不過,這些醫術你要真有心學也能學會。真正屬於我們這一派傳承的,只有一套針法。」
陳峰一聽,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心想:「師父這是要傳我真本事了啊!不知道是不是那種能打通任督二脈的絕技?」
渠老爺子瞥了他一眼,就知道這小子想歪了,笑罵道:「你這小子,想什麼呢?這套針法是救人的,不是讓你練武的!」
陳峰撓了撓頭,嘿嘿一笑:「師傅,您接著說。」
渠老爺子開始介紹起這套針法:「這套針法啊,淵源可深了。聽說是咱們祖師爺在幾百年前創立的。那時候戰亂頻繁,醫療條件差,很多人因為得不到及時救治而喪命。祖師爺就創出了這套針法,能在最關鍵的時候把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一會兒,為後續的治療爭取時間。」
說到這裡,渠老爺子停頓了一下,看著陳峰說:「你知道嗎?在很多時候,危急時刻缺的就是那點兒搶救的時間。有時候哪怕只是十分鐘,都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所以,這套針法的珍貴性不言而喻。」
師父這是要把壓箱底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