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寧,我還是害怕。你說他傷的那麼重,萬一……萬一……」張芸不敢想下去。
秦如海如果死了,她這一輩子心裡都會愧疚難安的。
「沒事的。他一定會好起來的。」寧軼斌嘴這麼說,但是心裡也很擔心,畢竟傷的太重了,能不能活下來還兩說呢。
秦儉希望秦如海能夠平安的活下來,他這個養父人還是很不錯的。
小時候沒有少疼他。
這一份養育之情,秦儉是無論如何也忘不掉的。
手術還在進行,一時半刻完不成。
秦儉停下踱步,一回頭看到安好蒼白的臉色,她看起來似乎很不舒服。
「方才嚇到你了?」他暗暗責備自己的疏忽,忘記事故發生在她的眼前。
那樣驚現血腥的場景,是會讓她害怕的吧?
「沒有。」安好搖了搖頭,「我是學醫的你忘了?」
轉念一想,也不對。如果她這麼說,秦儉一定會追問她為什麼的吧?
「我知道,怎麼說你也才大二。現在的心裡素質還是差一些的。」秦儉輕輕的抱住了她的肩膀,低聲的說道,「接下里的日子裡這件事情會在你的腦海強化,再強化,直到你不再害怕為止。以後,你再遇到類似的情況,你不會這麼害怕了。」
安好順勢著他的話茬接了下去:「你怎麼會這麼了解這種心態?」
秦儉眯起眼睛,想起了七九年的那場越自衛還擊戰。
戰場他第一次親手擊斃敵人的場景,一直在腦海強化了許久,戰場的硝煙、戰士殘缺的肢體和成河的血流,至今都歷歷在目。
但是,現在再回憶起來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慌恐,有的只是刻在心頭抹不去的傷痛。
「你忘了,我是過戰場的人。」秦儉撫.摸著她的頭髮說道。
安好點了點頭:「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
「那好。」秦儉輕嘆。
看時間不早了,大家都沒有吃午飯,安好主動提出來去買些吃的東西過來。
她和秦儉都年輕還可以熬的住,但是兩位老人不行,都是接近六十歲的年紀了,這身子熬不住。
在手術室外都等了兩個多小時了,這場手術估計不到晚是完不成的。
安好買了吃的回來,一家人坐下來多少吃了一些。
傍晚來臨,馬路兩旁的路燈都亮了起來。
安好站起身來,正準備出去買晚餐,手術室的燈熄滅了。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言野和一眾的外科醫生都走了出來。
「小言子,怎麼樣啊?」張芸著急的圍了去。
「人是搶救過來了。但是能不能醒來是個問題。你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言野是心臟外科的醫生,這次手術很緊急,正好他在醫院還沒有離開,被緊急抽調過來幫忙了,「具體的還要張醫生來跟你們說。他才是主刀醫生。」
寧軼斌又詳細的問了問具體的情況,得到的答案基本的意思是說,病人也非常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秦儉聽到這個消息後,跟著發起了愁,如果一家出兩個植物人,秦家以後的日子不要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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