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個傻子都能看得出,趙山河明擺著是在下張丁山的台。
「妹夫,你這是啥意思?」張丁山面上有點掛不住了。
「百貨市場說破天了,我就是個租攤位的,上頭領導說要改制,讓員工下崗,你借著和我親戚的關係,公然讓我幫你走後門,我倒還要問問表哥你是啥意思,想讓我跟上層領導對著幹嗎?」趙山河質問道。
張丁山沒敢吭聲。
於強和馬堅倒是不讓了。
馬堅直接拍起了桌子,不忿道:「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就是個租攤位的,你踏馬的租個攤位,把我們的飯碗都給打碎了,你現在輕飄飄一句話,就想抽身不管了?」
「你想做生意賺錢,可也別把別人的路堵死啊,你搞個購物中心,在南城鬧得沸沸揚揚,賺的盆滿缽滿,現在吃干抹淨了,你甩手說和你沒關係,你喪不喪良心啊!」
「我們拖家帶口的,飯碗砸了,一個一個的都去喝西北風啊!」
給臉了!
趙山河直接把面前的水杯扔出去老遠。
啪嚓一聲。
玻璃水杯摔得稀粉碎。
馬堅心都嚇得顫了一下。
只見趙山河冷著臉,盯著馬堅:「我勸你現在別指望百貨市場這個飯碗,它端不了多久,市場改制是早晚的事情,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你們要是有任何不滿,大可以去找萬川,去找劉長江,反正找任何一個領導,都比找我強。」
「你們要知道,讓你們下崗的是那些在辦公室里吹著涼風,喝著茶水,看著大字報的高層領導,我在他們面前就是個無名小卒,你們想走我的後門,那就是太抬舉我了,我就是個破賣貨的,沒有那個本事。」
「你們要是真想在這百貨市場最後再撈一點點好處,我勸你們趕緊去找那些領導鬧吧,不趁著這個時候多要點補償,還等什麼時候啊,最起碼讓自己再吃一頓飽飯,趁早吧,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趙山河又重新自己點了根煙。
他這話算是說的夠明白了。
能不能領悟,就看他們了。
鬧吧,越鬧得天翻地覆,他這場好戲才開場的更早。
馬堅不敢再吭聲。
見馬堅一個老油子都吃癟了,於強更不敢開口了。
張丁山的臉色也跟吃了屎似得難看。
「妹夫,你這話的意思是連我也不管了?」
「表哥,就咱們這關係……還是疏遠點好。」
趙山河不是不管,是壓根就沒想管。
張丁山這個貨色,自生自滅算是對他的恩賜了。
見張丁山都討不到好,馬堅和於強也徹底泄了氣,態度也都軟和了不少。
「趙老闆,我們這年紀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個月賺不到錢,一家老小就得餓著,我們也有難處,你說你,現在是有錢有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把我們留在百貨市場,那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嘛。」於強繃不住了。
挺大個老爺們,就差掉眼淚哭訴了。
可趙山河不是麵團捏的,幾滴眼淚就能把他給拿捏住。
在他看來,爺們的眼淚最不值錢。
「一句話的事情,你說的倒是簡單,我赤手空拳的走到今天,可沒人幫過我,我想要是在我最難的時候能有幫我說一句話,我的日子肯定會比今天輕鬆多了,可惜,這世上沒有那麼多貴人。」
「我是個商人,最看重的是利益,如果我留下你們,你們能給我什麼利益,難不成就是你們俯首帖耳,唯命是從?」趙山河把手裡的菸頭狠狠地碾在了菸灰缸里,「我身邊從來不缺聽話的小弟,你們想要說法,或者想要加大下崗賠償力度,就踏馬去找上級領導,我這地方小,伺候不了你們!」
「百貨市場三十多個員工,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