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湯,身子暖了過來,李向陽將鹿肉處理妥當,分成幾大塊醃製起來。心裡盤算著接下來的打算。
鹿身上值錢的部位確實不少,但這個年代私自往城裡倒賣,弄不好可是要挨批鬥的。
想到這裡,李向陽又想起了林場的周隊長。
"媽,我明天得去趟林場。"李向陽一邊收拾著案板,一邊對母親說道。
"又去林場?"李母有些擔心,"你這孩子,注意別跑得太勤了,招人嫌。"
"沒事,我這不是跟林場的周隊長熟麼,手裡這些東西,跟他換點物資最穩妥。"
李向陽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這年頭林場能分到的東西不少。
周隊長那兒,說不定還能換到些棉布或者其他緊俏物資。
"那你路上當心些。"李母嘆了口氣。
自從丈夫去世後,她總是對孩子進山有種說不出的擔憂。
"媽,您就放心吧。"李向陽笑著安慰道,"我現在可不比以前了。"
第二天一早,李向陽便收拾了鹿角、鹿的子孫根,鹿筋,鹿心,和一些上好的鹿肉,用油紙包好,裝進了挎包里。
"哥,你這麼早就去林場啊?"正準備上學的李小花站在院子裡問道。
"嗯,去去就回。"李向陽揉了揉妹妹的腦袋,"你乖乖上學,等哥回來給你帶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李向陽寵溺地笑了笑。
難得的好天氣,一大早太陽就升起來了。
小梁村的打穀場上,一群知青正在曬山貨。
一塊塊黑木耳、松菇在陽光下閃著光。
今天難得不下雪,太陽這麼好,正是曬乾的好時候。
"翻一翻那邊的木耳,這些山貨可金貴著呢。"有人喊著。
李向陽背著挎包往外走,剛到村口,就聽見打穀場上傳來說笑聲。
"李向陽!"張麗手裡拿著竹耙子,正在翻曬木耳,遠遠地跟他打招呼,"今兒個太陽這麼好,你不去打獵啊?"
"不了,今天有點事。"李向陽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呼,笑著說道。
兩人正說著話,知青院那邊走來一群人。
走在前面的是蘇妍和王明,後面跟著幾個知青,都提著水桶,大概是去井邊鑿冰打水。
陽光照在雪地上,亮晃晃的刺眼。
李向陽眯了眯眼,正要往前走,就見蘇妍突然甩開水桶,指著王明厲聲說道:"王明同志,你害得我跟李向陽同志鬧掰,請你以後離我遠一點,我怕向陽誤會。"
周圍的知青頓時停下手中的活計,全都看向這邊。
張麗手裡的竹耙子都停在半空,一臉驚訝。
李向陽心頭冷笑。
好一個"我怕向陽誤會",說的咱們好像還有關係是的!
這年頭,不明確的男女關係,可不是鬧著玩的。
當即,本想不理的李向陽也不走了,靜靜看著兩人把戲演。
"蘇妍同志,你這是何必呢?我對你哪有什麼非分之想,不過是本著互幫互助的精神..."
說著,他走向李向陽,語氣越發誠懇,"李向陽同志,你聽我解釋,我跟蘇妍同志真的沒什麼。"
"是啊向陽,"蘇妍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之前是我不對,冷落了你。你知道的,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
李向陽掂了掂手裡的挎包,淡淡道:"說完了?說完了換我說,你與王明什麼關係我不在乎。我再次重申,我兩沒關係,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斬釘截鐵的表態,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連曬木耳的知青們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蘇妍臉色一僵,但很快又擠出笑容:"向陽,你別鬧脾氣了。我知道你心裡還在乎我,你看,這不是給我帶..."
她說著就要去拿李向陽的挎包。
李向陽往後撤了一步,冷聲道:"蘇妍同志,麻煩你自重。我再次重申一遍,我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