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趙衡指的方向,走了半盞茶的功夫,終於到了這竹林的邊緣。
「阿樂!」
長樂剛出竹林,李真珠便驚喜的叫了一聲,連忙迎了過來。
「真珠姐姐,你出來了阿。」長樂心裡鬆了一口氣,那竹林大的很,她還真怕李真珠被困在裡面。
「那竹林古怪的很,我也是誤打誤撞走出來的,你怎麼也進去了?」李真珠面上儘是後怕神情,她還真以為永遠走不出來了。
「我等了你許久,便去找你了。」
「好阿樂!不過你下次可不許亂動了,乖乖等姐姐去找你。」李真珠笑盈盈地揉了揉長樂的頭髮,看著一臉認真的少女,她的心總會軟得一塌糊塗。
長樂知道自己的頭髮肯定被揉亂了,但卻很享受這樣的感覺,朋友——這兩個字把她的心底燙的有些嚇人。
「阿樂,你是走了多久才走出來的?」
「在竹林里碰到了人,他給我指了路。」
兩人說著,回到春嬌閣時,太陽已經落下山去了。
今日是女帝登基之日,榮國公府特意為她們加了菜,還送來了兩壇美酒。
飯吃的一半,張紫兒突然站了起來,露出一個難得甜美的微笑,「今日普天同慶,我們何不任性一點,來玩行酒令如何,可別辜負了這兩壇美酒!」
小娘子們向來心大,此時已將下午的驚魂一幕忘到腦後,皆附和。
「趙長樂,你不會不玩吧?」張紫兒見長樂沒吭聲,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問道。
「長樂,你可別掃興啊!」裴之舞睜著一雙純真無邪的眸子,滿臉期待地看著長樂。
長樂的目光掃過和旁人說話的張紫兒,輕輕的點頭,「好,我們來玩吧。」
李真珠倒沒覺得有何不妥,都是未及笄的小娘子,也就是圖個熱鬧。
「我們先選個令官來出題,輸的不僅要自飲一杯,還要回答旁人的一個問題。」張紫兒興致勃勃的定下規矩。
眾人皆稱好,最後令官花落於張紫兒身上。
每人面前都有一酒杯,裡面已經倒滿了美酒,準備妥當後,張紫兒凝眉思索了一番,方展眉笑道,「那就來聯句吧,我來出第一句,然後依次輪下去,首字要和前一人的尾字一樣!」
「那就來聯句,可以念大家的詩吧?」
「這個不作要求,能聯上即可。」張紫兒笑容越發燦爛,稍作思量,便說出了第一句,「積雪照冬梅,之舞快接。」
「梅香苦寒來!」裴之舞眨了眨眼睛,便說了出來。
「來、來……」
小娘子們大多只是略一思索,便聯了上來。
詩在這個時代繁衍至極致,隨便拉一孩童,都能念出幾句。
「帶花疑在樹!」
下一句,就是長樂接的了。
長樂認真的想了很久,卻始終想不出合適的詩句來。
「我認罰。」長樂實在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便主動拿起了酒杯。
「等等,阿樂頭上的傷還未全好,今日便由我代喝。」李真珠抓住了長樂的手,一臉的護犢樣。
張紫兒臉上的笑意散了去,鄙夷道:「原來是玩不起啊,早說就是,何必勉強!」
「你!」李真珠瞪著她,轉而又低頭問長樂,「以前可喝過酒?」
長樂看了看酒杯里透明的液體,有些好奇,然後老實回答,「沒有。」
「不過,我想試試是何味道。」長樂露出了一個微笑,眉眼變得很嬌軟。
李真珠想了想,「那喝吧,大不了待會我扶你。」
人總要嘗試很多第一次,比如第一次交朋友,第一次和一群人玩鬧,還有第一次喝酒……
長樂無知無畏,竟一飲而盡,一開始並不覺得有何滋味,下一刻火辣的感覺一直從胃裡蔓延到嗓子眼裡。
「倒是個好酒量。」張紫兒又露出了嬌笑,隨後問道,「你們誰來問個問題?」
令官是不可以發問的,不過有很多人願意為她帶勞。
「我來,我來!」小娘子名叫柳芙兒,幾乎沒經過思考,就問了出來,「當日考核時,你為何拿頭撞馬車?」
這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