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里的通訊受到嚴格限制,每個人的通訊時間限制在15分鐘之內,而且必須有軍官在場旁聽,理由是防止泄密,不過信可以隨便寫。
有軍官在場,新兵們不得不把滿肚子沒處發泄的勞騷重新咽回肚子裡,只拿些不疼不癢的話還應付家裡的詢問,天知道新兵們多想和家人說說班排長們是多麼的「慘無人道」。
這條毫無建設性的規定簡直氣炸了所有人的肺,早在兩個世紀前就已經實現了全球即時通訊,如今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寫信這麼原始的交流方式?
新兵們的個人終端早就在上飛船之前上繳,如今是肉在案上任由宰割,半點浪花也休想翻得起來。
葉飛好不容易排到了一次通訊的機會,先是給白羽鵬打了個電話報個平安,倆人隔著兩層代溝,實在沒有太多好說的,白羽鵬除了語重心長的說教,就說不出點別的,兩人只說了半分鐘就掛了電話,唯一的成果是從白羽鵬那裡得到了白燁的聯繫方式。
葉飛迫不及待地拔通了白燁的電話,僅僅一個多月的分別似乎有幾個世紀那麼久。
電話接通,光著膀子的白燁出現在屏幕里,驚詫地瞪大眼睛:「葉飛?嘿嘿,你小子,這麼長時間才想起我!」白燁手裡扯著一條浴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臉的驚喜。
葉飛撇撇嘴:「我哪是才想起你,是根本沒時間打電話,呦,你那兒條件不錯啊!」從背景上看得出,白燁住的是間設施齊全的宿舍。
「那當然!」白燁自豪地咧開大嘴,「我們住的都是單人宿舍。」
「飛行員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啊!」葉飛感慨萬千,狹窄的五班滿滿當當擠了十個人,白燁一個人住的宿舍,至少有三個五班那麼大。
白燁得意洋洋:「那當然,哎,我說你怎麼樣?也不和家裡聯繫,這都一個多月了,老頭子都不知道你什麼情況,你還成不?」
葉飛勉強牽了牽嘴角:「聽你的意思,你們能隨便打電話?」
「那當然,業餘時間,想幹什麼都成。」白燁實話實說,突然意識到葉飛話里的意思,頓時臉色一變,「怎麼?你們不行?」
「當然不行。」葉飛苦笑,「我到這兒這麼久,就不知道什麼叫業餘時間。連睡覺都得睜著一隻眼睛。」
「切,你忽悠誰啊,都是天軍的部隊,哪能差這麼多。」
「我忽悠你,有人給錢麼?對了,你猜我上鋪是誰?」葉飛賣了個關子。
白燁一愣:「這我哪知道,我認識?」
「不光認識,還挺熟。」葉飛嘿嘿壞笑,不是有那麼句話麼:最熟悉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敵人。
「猜不著趕緊的,直說。」白燁不耐煩地說。
「是姜宇飛。」
白燁騰地跳了起來:「我X,他怎麼在你那兒?」
「我哪兒知道!」葉飛直接用白燁的話還賬。
白燁愣了一會,又頹喪地坐下:「算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也不想再找他的麻煩,反正,反正……她心裡也沒有我。」
葉飛輕嘆:「你和她聯繫過嗎?」
「沒有。」白燁苦笑,「聯繫了又有什麼用,還不一樣是沒有結果。」
「這可不像你的性格,不想再爭取爭取?」
「爭什麼啊,女人是要花時間陪的,你說我離家這麼遠,哪來的機會?」白燁一掃之前的興奮,滿臉苦澀。
飛行員是天之驕子,可飛行員一樣是肉體凡胎,一樣有七情六慾,誰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怪物,血氣方剛的,哪能沒個念想?
一直以來,軍人的愛情和婚姻就瀰漫著揮之不去的悲劇色彩,「嫁給當兵的等於守活寡」一類的言論層出不窮,更可怕的是話說得難聽,偏偏還一語中的。
葉飛自己沒有女朋友,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但是同班的戰友中有一個叫做廉學兵的,到部隊不久接到了女友的信,高興得他嘴都合不上了,可沒看幾句,他的表情就凝固了,一米八九的大個子,一個人窩在床上掉抹眼淚,讓人即辛酸又無奈。
廉學兵不是連里第一個因為當兵而被甩的新兵,更不是最後一個。
不僅新兵,軍官也好不到哪兒去。
二連的王副連長是個
13 差別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