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我不要俘虜,除了領頭兒的。」葉飛咬牙切齒,一炮轟碎氣密門內層。
眾人沉默地緊緊跟在葉飛身後,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後退。
寸草不留的命令一直在戰士中間私下相傳,可是做為參戰人員接受這個命令,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沒人不懂這個道理,哪怕心裡覺得不妥,也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出異議。
葉飛連續射擊,連續六炮打光了彈匣,硝煙未散,葉飛快地收起換上了穿甲彈匣的狙擊炮,取下了霰彈槍。
船上的淨化系統很快將瀰漫的硝煙吸淨,氣密門是一間內約有百多平方的船艙,六個顯眼的焦黑炸點分布各處,船艙里到處飄浮著支離破碎的屍體碎塊和四分五裂的內臟,大團大團呈球狀的血珠隨處可見,分不清到底炸死了多少海盜。
姜宇飛胃裡又是一陣亂攪,一張俊臉差點變成青黑色。
獸醫和罐子只是覺得心裡不大舒服,論狀態不知道比姜宇飛好了多少倍,正所謂見多不怪,習慣就不會再吐了。
只有黑熊沒心沒肺地什麼感覺都欠奉,偏頭躲過一段掛著大堆脂肪的腸子,吹了個極其老道的流氓哨:「娘的,你這還是槍麼?比屠宰場還他奶奶的血腥。」
他忍不住瞅了瞅狙擊炮,滿眼都是掩飾不住的羨慕。
加特林射速夠快,但絕不會出現支離破碎的效果,對自己人的衝擊都如此的強,更不要說對敵人是多麼的震撼——哪怕是用一點五個炮彈基數轟出來的破皮爛肉,對真正的軍人來說都可以接受,但海盜的窮凶極惡只敢對平民發泄,他們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麼?
「前進!」葉飛沒理黑熊,一馬當先地頭前開路。
發了狠的葉飛不管不顧地向艦橋突進,在強大的火力壓制下,戰鬥已經不能稱之為戰鬥,而是一面倒的屠殺。
五個突擊隊員,如同五個死神,毫無感情地收割著生命。海盜們幾乎崩潰,開始的時候還有亡命的海盜不要命地衝過來,結果除了留下滿地的死屍外再無戰果。
海盜終於害怕了,不斷地要求投降,只是這一次,連接到明碼通訊的齊曉東都閉緊了嘴巴。
敢出爾反爾,必須給他們長長記性!
直到攻進艦橋,突擊隊都沒遇上過稍微像樣一點兒的抵抗。
海盜船的艦橋里空無一人,葉飛找到通訊台,開啟全艦廣播:「所有人聽著,給你們五分鐘時間到艦橋投降,表現得好,我給你們一條生路,否則,你們就和這條船一起變成垃圾吧。」說完一炮將控制台轟成了廢鐵。
「炮兵,有幾艘求生艇正在逃離!」齊曉東送上了最新的外部情報。
「幫幫忙,儘量抓活的。」
「沒問題,給我可能揍引擎!」齊曉東命令道。
發布了限時投降的最後通牒,葉飛開始默默地計算時間,數到三分零四秒,十幾個哆哆嗦嗦的海盜頭也不敢抬地鑽進了艦橋,葉飛冷冷地看著他們不說話,也沒有其他動作,這些人自覺地站到了角落裡。
從穿著上就能看出,他們只是一群小嘍囉,真正的大魚還沒露面。
大概是了解到第一批投降的同伴沒有事,隨後海盜們陸陸續續地投降,總數大約百十來人,所有的海盜聚焦在艦橋一角擠成一團,其中不乏穿著華麗的海盜頭子。
「時間到!」葉飛走到投降的海盜們面前,抄著胳膊來回地踱著步,「我有個問題,如果答案讓我滿意,那麼恭喜,你們的小命絕對沒危險,否則的話,呵呵,後果如何,你們盡可以往最壞了想。」
黑熊強忍著笑,這小子,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問題很簡單,」葉飛停住腳步:「我在你們的地盤兒發現了一套戰鬥裝甲,就是我身上這種……誰能告訴我,它是怎麼來的?」
百十個海盜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誰也不肯當出頭鳥。
葉飛眉頭一皺,嗓音驀然壓得深沉低啞:「沒人知道嗎——」最後一個字拉出了極具威脅的長音,手指在抱起的胳膊上不斷地敲擊出一輪接一輪清悅的金屬撞擊聲。
「你個上等兵,拿什麼保證我們的安全!」一個膽大的海盜跳出來發難,頓時贏得了大批的贊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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