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趙大亮咳嗽了一聲,輕輕將老道士給拉住了。
「我說道長,原本沒確定是鬧殭屍的時候,我們還不怎麼害怕,而今確認是殭屍了,我這心裡怎麼就這麼不踏實呢。」
「怎,怎麼不踏實了?」老道士一愣,看趙大亮的樣子,那是要出么蛾子啊。原本老道士打算忽悠兩下,就乘機開溜了,但是聽趙大亮這語氣,一時半會怕是走不了啦。
果不其然,趙大亮就開口了:
「道長,不是我囉嗦,更別怪我說話唐突。不是信不過您的道法,實在是這殭屍既然出來了,還吃了貢品,那就說明他沒被這法事弄死不是?至於您說的,它身上殘留的魂經過這場法事之後,會不會投胎,有沒有轉世,咱誰也不知道啊。就算這回您幫咱把這殭屍給收拾了,也得看看效果不是?所以呢,我想請道長在村子裡小住幾日,等確定殭屍不鬧了,您再回去。不然,到時候再鬧起來,還得去觀里把您又請回來,那得多麻煩,是不是?」
老道士聽了這話,心裡一沉,「得,這錢果然沒那麼容易賺。」
他心沉下來,臉也跟著沉下來了,假裝氣惱。
「我說趙村長,你這不還是在懷疑我的道術麼,不信我能除了這冤孽?如若不信,早幹嘛要來請我呀。」老道士這言語不善,趙大亮也心裡沒譜,不敢怠慢。
「不不不,」趙大亮連連擺手,「哪能呢。我相信您能除了這妖孽。但是呢,我和我們村的老少爺們都沒見過大世面,被這東西一鬧,實在是怕了,心裡仿佛有十幾隻水桶,七上八下的。有您在這兒呢,我們就心裡頭安穩,踏實。所以必須煩勞您再留幾天。大夥說,是不是啊?」
趙村長十分懂得藉助輿論的力量,所以他對著院門內外圍觀看熱鬧的村民們嚷了一嗓子。這些村民有的是真害怕,有的是十分刁鑽,知道這老道搞這個破法事,一定撈了不少,不肯輕易放過他。故而幾乎所有圍觀看熱鬧的,都說「是啊,是啊,道長得留下,留下。」
信守老道士一看這架勢,知道是真走不了啦,但是他還是做出十分為難的模樣,「趙村長說的事兒,也在理,你們害怕,我也理解。但是我們道觀里的事情不少啊,沒我就弄不下去。我晚去一天,就得耽擱一天的事兒,這損失,可不小啊。」
趙大亮一聽這話,心裡盤算,「要說個破道觀,坐吃山空的,一天能有多大損失?無非種菜養雞之類的,你老道去不去還不一個樣?」心裡這麼想著,但是趙大亮也知道,「既然老道說出口了,那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話,定然是還想多騙點錢罷了了。我這明知是個套子,也不得不往裡頭鑽啊,誰叫這村里鬧殭屍呢?誰叫咱指望這道士幫忙呢?」
趙村長沒法子,只得說道,「道長,這麼辦吧,我們這的事大,您道觀的事情也不小,我們耽誤了您處置道觀的事情,心裡也過意不去。我們願意賠,一天給您算五十塊錢的工錢,好吃好喝招待著您。成麼?只要您把這殭屍的事情辦妥了,啥都好說。」
老道士原本沒想要錢,就是想找藉口開溜。可是這趙村長也是掉錢眼裡頭了,張口就是錢。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要這道士在這村子裡好吃好喝的呆上幾天。老道當時就要滿口答應下來,但是想想答應的太快,這彎拐得太急了,抹不開面子。所以嘴裡還嘟囔著,「但是我要是留下,觀里的師弟徒弟們都不知道我為啥不回去,那不得著急了?」他嘴裡這麼說,但是也沒再堅決要走了。
「那還不好辦,就請這位小師傅辛苦一趟,回去報個信。」趙大亮指著剛從屋裡出來,還沒弄明白啥情況的小道士說道,「就說道長跟我們村子投緣,要多留幾天,其他的事情,還請觀里的師傅們辛苦辛苦,自行處置處置。道長,您看如何?」
信守老道看趙大亮都安排好了,而且言語之間,似乎也不容他質疑了,再說還開了每天五十塊錢的工錢,他哪能拒絕呢。於是兩手一攤,「那也只能這樣了。」
老道士答應住下來,趙大亮一家和圍觀的村民就都放心了。
老早趕來的劉獵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