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在天,顧名思義,就是一條龍飛在天上。
柳書涯用這個詞很符合即將發生的那件事情的情景和語境,但是某些飛起來的東西,卻完全和龍搭不上邊。
馬反同的退路被自己手下鎖死之後,便斷絕了逃命的契機。沒有辦法,他只得轉回頭來,慘兮兮的爬到柳書涯身前。雙腳很利索的直接跪下,然後進一步將身子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向柳書涯哭訴了起來。
什麼大人有大量,饒了他馬反同這個雜碎把。什麼他馬反同老爹死得早,九歲的時候就發瘟疫暴斃了。而今他馬反同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二十歲的妻子和七八個兒女,必須留著他養家餬口,所以他懇請柳書涯放他一馬,他定然會對柳書涯感激涕零,回家裡給柳書涯供個神主牌,每天燒香供奉,給後者延壽。然後她馬反同自己定然痛改前非,每日吃齋念佛,懺悔自己的滔天大罪,從此清心寡欲,古佛青燈,了卻餘生云云。
在馬反同哭訴的過程中,柳書涯一直沒什麼反應,而是略略上揚著嘴角微小,淡然的望著他。
旁邊的秦曉月聽了馬反同的話,覺得有些噁心,心想:這人說話太誇張了,完全沒譜。
而馬反同那個僅剩下的還抓著秦曉月的馬仔打手,也被馬反同的話說得一愣一愣的,他心想,
「尼瑪。真厲害,張口就沒一句真話。
他老爹九歲的時候暴斃?那誰生的馬反同?外頭那個囂張的馬二又是馬反同的誰?
上有八十歲的老母?馬反同的老娘不是前天才過的四十歲生日麼?他奶奶也沒有八十歲啊。
下有妻子兒女?婚都沒結,哪來的妻?沒有妻?哪來的兒女?不是聽說馬反同這傢伙沒套套就辦不了事兒?不是說上次不小心把一女的肚子弄大了。立馬就送醫院給做掉了?打胎的錢不還是結巴出的麼?
吃齋念佛,了卻餘生?這傢伙一天不吃肉就渾身不自在,想他吃素,比讓豬八戒減肥成孫猴子還難!」
這僅剩的最後一名打手正在對馬反同的胡說八道胡思亂想著,那邊苦苦求饒的馬反同卻毫無徵兆的突施冷箭,對柳書涯發難。
他眼看著柳書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知道今天的局面定然是沒個善了,於是便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他自以為自己的一番胡說八道肯定讓柳書涯放鬆了防範。故而猛然出手,從褲腿里抽出裡頭的利刃,對著柳書涯的命根子就捅了過去。
他要打柳書涯一個淬不及防。
這是絕人戶,要人命的招式。
若是旁人。哪裡能想到馬反同會如此反覆無常,卑鄙無恥?定然要著了道兒。
但柳書涯不是旁人,馬反同無論之前的姿態擺得如何低,也改變不柳書涯自身時時刻刻都存在的防禦狀態。
他對危險有著天然的警惕性和敏感性。這種特性是長期在山中活動和惡狼猛獸朝夕相處培養出來一種僅次於本能的條件反射。也是被「永生4號」病毒激發出的細胞和器官超級進化的結果。
這種特性不會被外事外物所影響,純粹是一種內在的本質。
所以馬反同自作聰明的伏低做小,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在他出刀的那一剎那,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原本柳書涯內心還想給他一次機會,但是他的出手讓柳書涯這個與人為善的想法化作了泡影。
馬反同刀刺柳書涯。
柳書涯甚至一動也沒動。
單手下探。直接抓住馬反同出擊的手。如同一把鐵鉗,後發先至。
馬反同立刻覺得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手臂上傳導到了腦海里。
他手裡的刀再也不能向前挪動分毫。
再然後,馬反同突然就發現自己的身子飛騰到了空中。猶如鉛球一樣,被運動員在空中轉了兩圈,然後就飛了出去。
夕陽很美,湖光很美,湖邊的紅塔也很美,首都大學的校園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