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醒>
一襲戎裝,風塵僕僕。
澤洛斯站在道場大門前,凝視著門匾上的『飛天』二字,他看了很久。
他離開道場多久了?十天?半個月?
一開始是追著池染離開道場,後來他折返到了南部邊境線,再後來……發生了太多事了,澤洛斯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門前的兩個看門弟子一直看著台階下的澤洛斯,大師兄嘛,誰會不認得。
他為何不進來?
&師兄……」
出聲的那人被一同的另一人拉住了,他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去。」
&麼了?」
&是瞎子麼?大師兄的臉那麼臭……」
是的,澤洛斯的臉色很不善,他緩步走上台階,慢悠悠的跨進大門——有很多人都看到了這個許久不見的大師兄,可沒人跟他打招呼,甚至沒人敢看他,因為他身上散發著名為『別惹我』的莫名氣勢。
他行了一段距離,突然轉身,對著身後一直看著他的看門師弟問道:
&父在哪裡?」
&師父啊,他應該在……」
回話的看門師弟突然愣住了,他說的是『師父』,而不是『父親』。
澤洛斯從來不稱他為『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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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德拉,一直是里托頭疼的問題。
里托本意是把她安置在道場外面,可她不願意,一定要賴在道場裡,賴在池染身邊。
里托甚至沒有接受娑娜住在道場裡,怎麼可能讓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孩長住在這裡呢?這是一個原則問題,這裡是劍術道場,是男人的世界,是一個宗派的根基,是『飛天』之名的核心所在,就算是要接待客人,哪怕是天大的客人,也不會是在道場裡——你以為道場就單純的是你家,什麼人都可以往裡面領?
底蘊深厚的宗派,年月長久的組織集團,往往都有『廂院』『招待所』『辦事處』之類的玩意兒,飛天道場自里托成名而建,也不過二十來年歷史,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可那五臟也僅僅是麻雀的五臟,它還不夠完善。
總而言之一句話——要長留於飛天道場,你必須得是道場裡的人。
這是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當然,辛德拉乃是池染所託,而池染現在還沒醒,那麼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暫時留她於此也未嘗不可。
可幾天的觀察,里托大致上是了解了這個孤僻的女孩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冷漠、自我……有時還有些霸道。
作為一個外人,她或有意或無意的在喧賓奪主,這幾天她幾乎只要和艾瑞莉婭對上就要大鬧一番,搞得整個道場裡氣氛惶惶赫赫。
一個小女孩兒,身份還是客人,你讓道場裡的那些弟子怎麼對她發火?這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要是忍著她吧……她毫不顧及你的感受,我行我素無法無天。
里托能知道她並無惡意,可並不是誰都像里托一樣久經世事——道場裡沒人喜歡辛德拉,包括里托在內。
判斷一個人的善惡,看的是內在,可對一個人產生喜惡,取決於外在。
就如眼前這一幕——辛德拉把娑娜給攆了出來,原因不過就是她想單獨和池染相處一會兒。
出發點來說並沒有什麼惡意,可這不能成為她被理解的理由吧?
你把一個小妹妹攆出來,關上門,讓她一個人站在大太陽底下?這叫什麼事兒!?
里托拉起娑娜的小手,笑著摸摸她的頭——他其實也只能笑笑而已。
&吧,我帶你進去。」
他推開石門,看到了地牢內的場景。
池染躺在床上,呼吸均勻,辛德拉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頂上那個小天窗投下了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如果忽視環境忽視氣氛忽視那些彆扭的因果關係,這還真有幾分金童玉女的模樣。
&怎麼進來了。」
辛德拉沒有回頭,她的聲音很冷,她以為娑娜又一個人進來了。
娑娜似乎有點兒怕,她縮了縮身子,里托握住她的手,開口道:
&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