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亦鳴看著赫雲舒,不知道她為何發笑。
這時,赫雲舒看向了那三人,道:「我並未說你們說的是什麼謊,你們倒先急著澄清了,豈不是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還有,你們不知我說的是什麼,卻說自己沒有說謊,是因為你們心裡很清楚自己說了謊,不是嗎?」
聞言,三人低下了頭,什麼也不說。
赫雲舒起身,緩步走到了那年齡最大的犯人跟前,道:「你的妻子淑荷,肚子已經很大了,她說孩子很喜歡踢她,想等你回家之後也讓孩子和你親近,多踢踢你。」
她的話說得溫和而自然,沒有絲毫的扭捏之處。
然而,聽到她的話,那犯人頓時抬起頭,一臉驚愕地看著赫雲舒。
片刻後,他乾裂的嘴唇微微顫抖,道:「淑荷她還好嗎?」
赫雲舒看向他,道:「這個問題應該由你來決定。我既然能找到淑荷,就說明我的手段比那些讓你說謊的人手段要高明,至於如何選擇,決定權在你而不在我。」
這時,他看向了身邊的兩個人,猶豫不決。
赫雲舒並不說話,沉默著。
而一旁的馮亦鳴,早已對赫雲舒佩服得五體投地。此刻,他屏息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亂了赫雲舒審案子的思路。
而此刻的赫雲舒,面色沉毅,目光堅定,她打量著三個人,並不說什麼。
這三個人之間,必然有著緊密的聯繫。因為,傷人的只是一個人,可另外兩個人也爭著說自己才是兇手,很顯然,他們想為那個人解脫罪責,把這罪攬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殺人之罪,需要償命。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三人是過命的交情。
在這世間能以生死相托的人,並不多。
「殺人的人,是我。」這時,那年紀大的人開了口。
此人一開口,其餘二人頓時爭道:「不,是我!」
「是我!」
赫雲舒開口道:「我不問這個,我想問的是,你們為何要殺了那知州?此事不得撒謊,否則,那個叫淑荷的女人,可就保不住了。」
頓時,那個年紀最大的人跪在了地上,道:「大人明鑑,小人的妹妹被那知州搶了去,不出半個月就成了屍體被抬出來,丟去了亂葬崗。小人氣不過,就想為小妹報仇,日日跟著那知州。終於那一日被小人等來了機會,那知州大人出來吃飯,中途去茅廁,小人便尾隨而去,一劍刺死了他。刺死他之後小人知道自己逃不掉,就在那裡等著官差來。誰知道,小人的這兩位兄弟也來了。他們說我家裡有懷著身孕的妻子,要替小人頂罪,小人自然是不願意的,可正爭執的時候,官差來了,把我們三個都抓了。」
「然後呢?」赫雲舒問道。
「官差審問我們,問為何要殺了那知州,小人便照實說。可後來官差讓我們改口,說我們三個是盜賊,因為被知州大人抓過,所以懷恨在心,殺了知州大人。若是不這樣說的話,就要殺了小人的妻子。小人沒辦法,只好同意了。」
這,便是背後隱藏的真相了。
赫雲舒面色微凜,看來密州這知州,背後還有大秘密。因為這知州被殺時被很多人看見,這件事就無法隱藏,既然無法隱藏,便有人想著隱藏這件事背後的原因。
這知州明明是因為搶了人家的妹子而被殺,卻被說成是被他所抓過的盜賊所殺,如此顛倒黑白,就洗白了這知州的形象。
而之所以要維護這知州的形象,必然是因為這知州身上有秘密,有人害怕拔出蘿蔔帶出泥,一點一點地查下去,會發現什麼大秘密。
隨即,赫雲舒看向馮亦鳴,道:「好了,這件事可以上報給寺卿大人了。」
馮亦鳴一頭霧水,道:「公主殿下,之前您不是說不要告訴寺卿大人,以免冤枉了無辜的人嗎?」
「此一時,彼一時。那時我們不知背後的真相,是害怕冤枉了刑部那些清白的人。現在,這密州的事情只怕不會小。若是親自去查,我們沒有這樣的實力,也沒有人手。而且稍有不慎,就會打草驚蛇,給對方留下轉移證據的時機,所以,這件事,要由陛下出面去查才好。」
自然,還有另一層原因赫雲舒沒有明說,照現在的情形看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