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雲舒元年冬,遠在揚州的燕皇得到消息,說燕凌寒將朝中事務交給燕曦澤和燕永奇,他自己則進了寢殿,一直沒出來。
得到消息的時候,燕皇正換了一身簇新的冬裝,戴了一頂鑲著綠寶石的帽子,手裡還騷包地拿了一把摺扇,打扮得如同一隻開屏的花孔雀一般。
見狀,剛為燕皇讀完消息的劉福全提醒道「陛下,如今已是冬天了,拿一把扇子,怕是不應景吧。」
燕皇抖開手裡的摺扇,微微扇了幾下,道「你知道什麼?這叫風度。」
劉福全擔心道「陛下……」
「打住打住!陛什麼下,我早卸任了。叫我老爺!怎麼就是記不住呢?」說著,燕皇怒其不爭地拿起摺扇在劉福全的腦門兒上敲了一下。
劉福全縮了縮腦袋,道「陛下,啊不,老爺,如今事出緊急,您看要不要回京主持大局?」
「主持什麼大局?」
「這……奴才剛剛都說過了啊。難道您沒有仔細聽?要不,奴才再為您讀一遍。」
「不用,我聽到了。福全啊,有件事我還得提醒你一下。」
「您說。」
「這齣了宮,就沒什麼奴才不奴才的。我早說過了,以你我相稱就是,你怎麼就記不住呢?」xd8
「老爺,奴才在宮裡幾十年,也伺候了您幾十年,這一時之間,實在是改不了口啊。」劉福全一臉苦相,說完,他後知後覺道,「老爺,什麼時候回京?我好去準備。」
「回京?回什麼京?」
「老爺,回去主持大局啊。」
「福全啊,我說你這人還真是愛操心。凌寒這個人啊,最愛惜我那弟妹,如今我那弟妹沒了,他正是傷心的時候,有點出格的舉動不是很正常嘛。再說了,有永奇和曦澤主持大局,我有什麼好擔心的?這人老了啊,就該享享清福,這些煩心事兒啊,就交給孩子們去操心好了。」
說著,燕皇站在特意買來的大號梳妝鏡前,仔細打量著自己的打扮,看有沒有什麼不妥之處,順帶著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
「老爺,您真不回京去?」
「不回!」燕皇瀟灑道。
「那好吧。」劉福全懦懦道。
見劉福全如此,燕皇瞧了他一眼,道「你這人啊,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京城的消息傳遞到這裡,需要整整七天的時間。如今這七天的時間過去,說不定凌寒已經醒了。你啊,就別操心了。」
說罷,燕皇不忘補上一句「操心也是白瞎。」
「是,老爺。」
「現在什麼時辰了?」燕皇打量著鏡中的自己,又整理了一下頭上的帽子,如此問道。
劉福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怕是已經巳時了。」
「巳時?哎呦,嫣然姑娘今日約我品茗來著,我可不能去晚嘍。」說著,燕皇大步就往外走,一邊走著一邊還不忘搖搖手裡的扇子。
這不,一出門寒風凜冽,扇子一扇冷風直往身上鑽,他就冷不丁打了一個噴嚏。
劉福全慌忙跟上,道「我的老爺啊,你就把那扇子擱下成不成?今天這麼冷,還是不要出門了。」
「那怎麼行?嫣然姑娘和我約好要品茗的,我總不能食言。」
「什麼品茗,不就是喝茶嘛,還非要拽這個詞兒。」劉福全小聲嘀咕道。
燕皇拿著扇子敲了一下劉福全的腦袋,道「你知道什麼,嫣然姑娘才名冠天下,說話比你有文化多了。」
說罷,燕皇依舊往前走。
劉福全剛要跟上,身後便傳來一個聲音「劉管家,留步。」
說話的是原來的皇后,孫丹櫻。
劉福全忙迎上去,道「皇后娘娘,您有什麼吩咐?」
孫丹櫻微微一笑,道「劉管家,咱們家老爺早前就已經說過,日後就不再叫那些以前在宮裡的稱呼了。既然如此,我叫你劉管家,你叫我夫人就是。」
「是,夫人。」
孫丹櫻將一個狐裘披風遞給劉福全,道「天冷,這個就給陛下披上吧。」
「好,好。」說罷,劉福全接過披風,慌忙去追燕皇。
外面,燕皇已經坐在了馬車上,見劉福全拿了一個披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