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巳時,天空澄明,陽光普照大地。
文武百官齊聚在金鑾殿前,穿著整整齊齊的朝服,神色肅穆。
到了規定的時辰,燕凌寒身著明黃色的龍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和以往皇帝登基所不同的是,燕凌寒的右手,還緊緊地牽著赫雲舒的手。
在任何時候,他都不會把她丟下。
這一日,赫雲舒身著鳳袍,衣服的顏色是和燕凌寒一樣的明黃,頭戴鳳冠,威儀天成。
二人攜手,緩緩步上金鑾殿前的九十九級漢玉石階。
爾後,二人在最高處停下,轉過身來,俯視站在下面的群臣。
群臣神色恭謹,不敢抬頭瞻仰天顏。
這時,燕皇穿著一身明黃,但並未繡龍袍的衣服走來,手裡捧著傳國玉璽。
他面向群臣,朗聲道:「今日新君既立,日後爾等理應恭謹勤勉,協助新君,創我大渝盛世繁華。」
「臣等遵命!」群臣應和道。
之後,燕皇鄭重地將手中的傳國玉璽遞給燕凌寒。
燕凌寒雙手接過,以只有二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皇兄,不再考慮一下麼?」
此時此刻,他是多麼希望燕皇能夠反悔啊。然而,燕皇看著燕凌寒,一臉坦然的笑意,應道:「凌寒,我既然決定了,就是決定了。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前,或許我曾經有過猶疑,但是如今既然已經決定了,就斷然沒
有反悔的道理。倒是你,千萬不要反悔才好。」
燕凌寒摩挲著手中的玉璽,他知道,自己此刻接過的,不僅僅是一個玉璽,更是一個千鈞重擔。從此以後,興盛大渝的責任就落在他的肩膀上,這以後的每一步,他都需要仔細斟酌,不可行差就錯。他須得知道,他以後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事關大渝的萬千百姓,
大意不得,馬虎不得。
這時,禮樂齊奏,百官跪伏於地,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聲可震天。
按照新皇登基的禮儀,接下來是要趕去太廟,告諸祖先神靈,另行祭祀之儀,告慰天地。
這些事情做完,太陽已經爬到了頭頂,是正午時分了。
到了寢殿,赫雲舒一把抓過頭上的鳳冠,扔在了軟榻上,憤憤道:「這做皇后可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這鳳冠,壓死我了。」
燕凌寒一把攬過赫雲舒的肩膀,道:「真是辛苦我家娘子了。」
赫雲舒伸出蔥蔥玉手,戳了戳燕凌寒頭上的帽子,道:「真是不公平,你這帽子倒是樣式簡單,沒那麼多複雜的裝飾。」「娘子若是覺得累,我便召集禮部的官員,讓他們將這鳳冠改良一番,如何?想來以後有許多場合需要娘子出席,若每次都戴著這麼沉重的鳳冠出去,我可真是要心疼壞了
。」
「還是別了。你剛登基,正事兒不干,反倒是做這件事的話,我怕是會被人當成迷亂君心的女人。」
燕凌寒捉過赫雲舒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聲音嘶啞而纏綿:「可這顆心,早已因你而迷亂了。」
赫雲舒笑得一臉雀躍,卻不知該如何回應燕凌寒這話,只是開心的笑著。
而赫雲舒的笑意,就是對燕凌寒最大的獎賞。
他笑著吻下去,不願有片刻的分離。
二人歇在了寢殿裡,沒有顧及其他事。
待二人午睡醒來,外面的人已經烏泱泱站了一大堆。
為首的是小德子,見二人出來,他慌忙上前,稟報道:「陛下,皇后娘娘,如今後宮諸事,還請您二位拿個主意。」
燕凌寒看了看這一大堆人,瞧著就頭疼,便有意替赫雲舒分擔,直言道:「都有什麼事情,詳細說來。」
「陛下,這首要的事情,便是為皇后娘娘選擇一處宮院。」
燕凌寒一口回絕,道:「不必了,日後我的寢殿,便是皇后的居所,無需其他的地方。」
「陛下,這……」
「你想說什麼?」燕凌寒不悅道。
「回稟陛下,歷朝歷代,都沒有皇帝和皇后同居一所的先例,怕是……」
「以往沒有,以後就有了。」燕凌寒聲音冷峻,一錘定音。如